“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正明晰了你心底的想法么。”察觉到少年的反应,奴良鲤伴的声音里染上了笑意,揽在少年腰间的手向上了些,熟练而自然的探入了和服之内。
手掌传来的热度和耳边刻意的吐息毫无疑问加快了本就不坚定的身体融化的过程,散兵呼吸急促了些许,他另一只手肘微屈想要挣脱开对方的怀抱,却被先一步察觉的大妖怪紧紧的抱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吧?”
他听到夹杂着某种暧昧情绪的以至于喑哑的不似自己的声音如此问道。
接下来,他感受到耳垂被湿润柔软的地方包裹住,大妖怪的牙齿惩罚性的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在散兵看不到的角度,晦暗的金色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但大妖怪只是轻轻的叹息一般地说道:“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心……不清楚的人是你啊。”
奴良鲤伴的胳膊穿过少年的膝下,抱着他走进屋内,埋怨一般的感叹道:“一直以来,不清楚的都是你啊。”
他将少年放在榻榻米上,转身关上门之时,侧过身子注视着人偶精致的面容,那不似人间造物的脸颊染上绯色,染上了欲望色彩的夜空一般的眼眸无比生动。只可惜,这也是他作为凡人能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唯一痕迹了。
奴良鲤伴单膝跪在少年的身前,捧着他的脸颊轻柔的在对方的唇角落下一吻,低笑着再次重复道:“不清楚的人,从来都是纵容着我的你啊。”
纵容吗?散兵用仅剩的清晰思维想到,或许的确是吧,但给予偏爱之人特殊的照料,不正应该是“爱人”所做的吗?
不解之情涌上心绪,他歪了歪头,宛如真正的人偶一般,任由着对方的动作,不抵抗却也不主动,被染上快-感情欲的眼眸迷蒙的注视着黑发散开的妖怪。
金色的眼眸注视着这样的他,好像少见的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意,不再如同日光一样璀璨的金眸的主人紧紧的抱着他,宛如海上溺水之人抱着最后一块舢板。
不能理解。散兵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给予的退让反而好像让对方更加痛苦了,也不能理解在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一如曾经的轻佻语气之下绝望之时,为什么自己也会感同身受的觉得心痛。
因此,不论是对两者谁而言,这种麻痹神经的做法都并非毫无价值。散兵凑近了一些,罕见的主动的送上了唇瓣,那双金色的眼眸受鼓励一般绽开迷人的色泽,恢复了一瞬往日的光辉。
再多一些时间吧。散兵最后的清醒部分想到,他们总能找到正确的路。
柔软的床铺之上,异色的长发交缠,看似密不可分,却泾渭分明。
……
在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朦胧的晨雾笼罩着庭院前,大妖怪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