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看向了渡边仁,歪了歪头,“所以他带着你逃跑了?”
“他自己滚回去了啊。”渡边仁狠狠地看着榊原直人,任谁看了都会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拔刀将那头颅从身体上斩断。
“成王败寇,既然追随错了主君,自然也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家族耗费了许多也只能令一人逃离。”
“那你自己滚不就好了?!回去做你的大少爷啊为什么要和我们混在一起!”
散兵眯起眼眸,露出几分属于看客的兴味,他比在怒火上冲昏了头的人自然敏锐的多,榊原直人……远不是表面上的平静。
该怎么再添一把火?
“确实如此。”他装作认同的点了点头,看向了榊原直人,“就连话本上都知道活下来的人最痛苦呢,倒是不知道你们两人相处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如此折磨对方。”
这或许戳到了榊原直人的痛处,他的伪装破裂了几分,不□□露出几分隐忍的痛苦,“我只是,不想看他去死。”
“你真是……不可理喻。”
渡边仁突然有些失望,直人似乎从未理解过他的感受,这让他感到无比绝望,这种感觉化作的痛苦炙烤着他的心。
“别这样说,不想看朋友殒命实在是人之常情。”散兵看向了渡边仁,勾了勾唇,假惺惺地安慰道,“只是如果一件事没有得到合理的结果,不妨朝着源头追溯,或许——你们是至交这件事本就是一厢情愿呢。”
“……你说得对。”渡边仁呈现出一种死寂下的平静。
“我那时只想着要保护你……你是我最亲近的战友,我怎么会看着你死。”榊原直人的声音有些急切,“难道你不能理解这种情绪吗?!”
“如果能理解的话,我们四个人就不会在这里了。”散兵用悲悯的声音感叹道,“如此看来,你的情感的确不作伪,只是……”
不被人理解的苦楚涌上,他看向自己的好友,却发现对方的眼里只剩下焚烧过后的余烬。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紧了腰间的香囊,“我——”
他的声音被湿润的苦涩打断了。
这情景确实有些出人意外了。
散兵侧过头看向了奴良鲤伴,“这算是……打开一部分了?”
奴良鲤伴也十分意外,现在的发展似乎又和之前所想的不一样了。
渡边仁几乎跳了起来,他用袖子胡乱的在榊原直人糊了几下,没好气道:“你这种胆小的家伙才是该苟且偷生下来的那一个。”
奴良鲤伴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现在时机正好呢,有些事情活着的时候已经没机会说了,死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如果再错过的话,就太过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