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树干上摸去,略有些虚幻的手掌就这样穿进了树木内。
散兵皱了皱眉,这和他的感觉并不一样,心中有疑惑就立即去验证。于是他不假思索的走上前,伸出的手就这样搭在了那厚厚的织物上,捏起一层布料轻搓了一下,柔软细腻的触感与实物并无二致。
“这次再试试看。”他说着抓住和叶的手腕,腾空而起,鬼魂的重量几近于无,只有手掌相触的部分有所实感,这种感觉十分微妙。
奴良鲤伴看着少年温和的牵着女子的手腕,沐着月光,那裙摆虚幻如烟,此情此景下倒更像是天姬漫步于云端,而少年唇角微微上扬,神情专注,本就过人的颜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是不似凡人。
两人并肩而行,如此自然是十分相……不对,那不是完全没自己的位置了吗!松鼠金色的眼睛骤然睁大,连忙眨了眨眼把奇怪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散兵正沉浸在思索中,从那日听了龙女讲述以来,他一直有个隐隐的担忧萦绕在心间——到底是因为有了这些情感,宝石才会出现,并且在“命运”下驱使着他们来寻找自己,还是说因为有了宝石,才催生着他们心底的种子破土而出?
两者对他而言并无差别,人类的死活与他何干,况且若是心底没有悄然安眠的种子,倾倒了再多的营养,也只是让土壤变厚几分而已。
只是需要担忧的是……离自己太近的人,比如,奴良鲤伴。散兵垂眸,自己剖析自己的时候总是不用留有什么情面的,所以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太可惜了。
思及此,紫眸颜色不由愈发深沉,他的手指不安的想要梳理一下某些小型动物并不柔软的皮毛,才一略松,猛然窜起的黑色身影便动作灵敏地顺着他的衣服爬到了肩上,又一个跃步蹲到了他的头顶。
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恐怕带走了他数根头发。散兵吃疼的微微皱眉,紫眸里恶意翻动,他声音愈发轻柔,“怎么了,鲤伴。”
——他收回前言,这个家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太好了。
体验装和正品自然不同,缺乏了动物求生本能的奴良鲤伴,奴良鲤伴不免沉浸在对方少见的呼唤了自己名字的喜意中。松鼠美滋滋的搓了搓爪子——其间还携带着几根发丝——故作平静道:“没事,你刚刚在想什么?”
“呵……”少年略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里褪去了往日里的嘲讽,眼眸微眯,他近乎引诱的问道,“你想知道吗?”
“当然了,以我们的关系,难道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奴良鲤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暗搓搓的试探。
“你当然什么都能知道。”散兵瞥了一眼奴良鲤伴,勾了勾唇,声音满是轻快。
而后者心里一喜,不待细细琢磨,猛地就感觉到一阵视野动荡——
他眼前蓦然一空,被笼罩在淡淡的投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