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我也没打算再对另一个人俯首称臣。喔,纠正一下,神明也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奴良鲤伴心知自己的话语难免产生歧义,但或许是心底的茫然,他也无法描述出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他摸了摸下巴,“也许、也许……是其他的方式?”
他凝视着即将沉落的太阳,已经不甚明亮的赤阳正倾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云朵染成绚丽的红色。仿佛被点燃般的天空映衬下,奴良鲤伴被托起的手不自觉地抚摸到胸口,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嘭——!”一朵烟花高高的飞入空中,流焰在天空化为一朵绽开的花。
这声音打断了奴良鲤伴的思绪,他猛地从那种状态中抽离,不知道为何有种怅然若失感萦绕,或许此时最佳的决定是整理思绪,但是有来自远方的友人在侧,这样的话也未免太过无情失礼了。
散兵看向炸开的烟花,此时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去,烟花绽放只有最亮的那一瞬清晰可见,更多的余烟与天色融为了一体,“错误的时机,就算是倾尽了全力,也未必会有所回报呢。”
现在显然不是烟火大会开始的正确时间,至于发生了什么,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单纯的管理人员手滑,亦或者其他,都不重要。
因为这枚烟花,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的价值了。
好在,它的生命极其短暂,倒也不必庸人自扰。
“起码足够特殊。”奴良鲤伴有不同的想法,“尽管没能展现最好的姿态,但这番情景也算是独舞了吧,在后面的话,谁又会记得一株小花呢。”
他耸了耸肩,“这种资格,怎么也得是头牌才能有的舞台吧。”
散兵刚刚也不过随口一说,不过,“你倒是熟稔。”
“这应该是常识吧。”奴良鲤伴耸了耸肩,虽然不似人类那般繁华,但是奴良组也有类似的居酒屋,如果说真的不了解那就太过虚伪了。何况他也并不喜欢欺骗。
“没有价值的东西便毫无存在的意义,那你觉得,本应在烟火大会开始后绽放的烟花,提前登上了舞台,算不算是失去了价值呢?”散兵突然说道,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大妖怪,眸光闪动,唇线扯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弧度,又诱导道,“它可没有履行被制造出的责任喔?”
突然这样看着我笑,这陷阱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奴良鲤伴在心底里嘀咕,诚实地欣赏着少年难得流露出的堪称乖巧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