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更低了一些,“刚刚已经传唤过侍女了,请你们稍作等待。”
这旁边有一道小铃,只需一拉就能唤醒轮值的侍女,十分便利。
在等待的期间,门房用余光打量起另一位客人:他略落后这位客人一步,神态却并不像是从属——也不会有贵人出行选择带着少年人而非是身强力壮的护卫吧。从穿着上看衣料也绝非那种便宜货,但是形制确实颇为古怪,说是修验者的话又怎么看都不是方便在山中行走的样子。
在门房胡思乱想之间,来招待客人领路的侍女匆匆而来。在侍女带着两位客人前方客房时,那位年轻的客人猛然半侧过头,正与偷偷看着他们的门房视线对上,在黑夜中肤色苍白,面容精致的少年,唇线扯动,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地笑。
……!那绝非什么修验者!
……
奴良鲤伴略显无奈地半揽过对方以隔绝身后惊恐的视线。
“已是深夜了,放他好好休息吧。”
“哈哈,想评估他人,也得承受相地的注视啊。”散兵心情颇好,只是轻轻挣开了对方的动作,好在西川家富庶,走廊修得宽敞豪奢,两人松松散散的并排行走又如此大闹也不影响。
或许是门房刚刚的表情取悦了他,连抱怨时的声音也显得愉快而亲昵:“再说了,现在是深夜,到底是拜谁所赐啊。”
两位深夜到访的失礼之人正是奴良鲤伴和散兵。
至于为什么这个时间才到,还得从下午说起。茶室的一番交流后,奴良鲤伴突然有了一些思路,尝试着把明镜止水仅覆盖在红线上,虽然不能帮助它免除伤害,但总是少了几分被抓住弱点的可能。
想法有了之后,没过多久奴良鲤伴就成功实现了,但也因此,他们理所应当的错过了最后的时间。奴良鲤伴本打算干脆再留一夜,晚上带着散兵去妖怪的店逛逛,以尽地主之谊。但没想到翻开请柬时却发现末尾还有一句注之前被忽略过去了,大意是希望宾客提前一周到达,无法,两人只能匆匆出行。
结果就是,本来还能堪堪赶到,这下直接变成了深夜来客。
走在前面侍女眼观鼻,鼻观心只专心领路,带领着两人在一间房前停下,行了一礼歉意道:“非常抱歉,有几位客人带来了超出老爷预料的家眷,只剩下这一间房了,请两位客人见谅。”
“无妨。”奴良鲤伴跟着侍女进入屋里,在侍女点燃烛火时,他问道,“不知道所有客人都来齐了吗?”
“还有一位先生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