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对方记得注意着红线的长度,没再重蹈山上的覆辙,散兵以一声轻哼表示了默认。
虽然说的很轻松,但奴良鲤伴并没有放松警惕,离得这么近,他还是如来时一样,没有感受到半分妖气灵力,而作为滑头鬼他可是对这些遮掩的幻术有着天然的敏感性的。
“打扰了——!”能有这么正大光明的上门拜访可真是不多见。奴良鲤伴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推开门,“被骗的债主上门了喔!”
他念完那段祷词时还是早上,经过一番折腾,下山到这个村落后太阳已再度昏昏欲睡,昏暗温暖的橙黄色的光芒从逐渐开启的门扉中进入室内,照亮了朴素小屋内的景象。
——冰冷,洁净,没有人气。
这是两人对这间屋子最大的印象。
屋子里的床正对着大门,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青年盖着薄被带着浅淡的微笑看着来人。
或许是逢魔之刻带来的氛围,这场景看起来有点诡异,但好在在场的人里并没有会因此恐惧的。
“这么短时间没见,小哥你现在一定有很多想说的吧。”
奴良鲤伴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这点倒是也很像。散兵微微侧目,自相遇以来都像个好脾气的人类,终于也露出了妖怪的一面么。
“的确。”
青年瘦弱的好像一阵风他就能被吹得折了,他明明一直笑着,却感受不到半分生机,身上的薄被也盖得机位规整,看起来就像是机械的完成“身体不好在家要盖着被子”这个设定一样。
“但我的目标不是你。”
青年说话很慢,好像这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量,他转过头看向自进屋起就以一个看戏姿态站在奴良鲤伴身侧,距离适中,不至于因为红线影响战斗的少年。
被点到名的散兵挑了挑眉,一进来他就察觉到了青年相似的本质,唇角上扬的同时又忍不住带上了讽意,“喔?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能和来自远方的旅人扯上关系。”
“说说看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