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 宫远徵过分乖巧听话,多少带着曲意逢迎的意思,宫尚角就总觉得两个人到底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再好也隔着一层。 等宫远徵不怕他了,也不跟他见外了,大喇喇想说什么说什么,宫尚角又要被他时不时戳痛脚的话气得手痒想揍人。 就,难搞。 自觉少主选婚与己无关,宫远徵和宫尚角在角宫安稳地待了一个白天。 角宫厨房听说宫远徵来了,午饭按惯例送了一荤三素过来。 宫尚角日夜兼程一天一夜的路,啃干饼子啃得腮帮子酸,见着热菜热饭,有点迫不及待地夹来一尝,只觉得素的香油味太重,荤的腥臊难挡。一张脸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拿清水漱了好几遍口才勉强把恶心劲压下去。 宫远徵也咽不下去,双眼无神抬头望房梁:“这比徵宫厨房做的还难吃,难怪哥你宁愿一日一食。” 可是厨子水平摆在那里,宫尚角忍了好有十年了,让他们重做,估计端上来照旧是这个水平。 宫尚角板着脸扒白饭:“看来过去我们被适口的饭菜养刁了嘴了。” 宫远徵点头:“定是昭昭的功劳。” 在那些暂时拿不回的记忆里,他两个必定没有深入了解过膳食制作,触发不了任何提示,只能逼着自己多少吃一些,好过饿肚子。 于是宫尚角也被带歪了,觉着在他们的世界里肯定已经离宫门选婚过去好几年了,不然怎么可能一顿不好吃的都忍受不了。 “下午去徵宫,晚膳在我那儿用。”宫远徵建议,“昨天我回去又是吓唬又是给赏银的,端上来的饭菜好歹能入口。一宫之主终日忙碌却连肚子都填不饱,什么地狱笑话这是。” 宫尚角十分赞同,两个人饭后迅速转移去徵宫。 别的不忙,宫远徵先点了几样糕点和甜汤让厨房做,宫尚角提要求:“不要油的,不要会掉渣的,不要太甜,不要太淡。” 厨房按着要求用心做了送过来,外形敷衍,味道倒是不错。 宫远徵不高兴地让侍卫去警告厨房:“糕点连个花样子都懒得做了,惯得你们。赏钱拿得不舒服是吧?你们再想省事,我让你们一劳永逸。” 过后厨房额外做了枣泥山药糕送来赔罪,果然就做成了五瓣梅花形和一口一个的麻将形。 “你看,哥哥,你不挑剔,他们就敢委屈你的舌头和肚子。”宫远徵得意洋洋地传授经验。 宫尚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有什么可得意的?八成是昭昭教你的。拾人牙慧。” 宫远徵不恼反笑,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这叫妇唱夫随。” “不害臊。” 兄弟俩凑合着填饱了肚子,喝着热茶闲聊。 “没有昭昭的日子太难熬了,这个破剧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宫远徵恨恨咬牙:“一天两天就算了,要是再多,我就要发疯了。” “远徵,别乱来。”宫尚角深知弟弟的脾性,劝道:“万一他们被毒死了还能爬起来继续呢?你想跟一脸尸斑的死人对话?” 想想宫子羽痛到泪流满面还在走剧情,宫远徵怀疑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只好把毒死除了他和宫尚角之外所有人的念头打消了。 兄弟会谈终结在执刃的临时召唤下,宫尚角一秒变脸,像是看不见宫远徵一样自顾自走掉了。 宫远徵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莫名感觉庆幸。 庆幸他们所在的世界有昭昭,他和哥哥不至于变成这种提线木偶,按着不知道什么鬼东西规划好的荒诞路线过完一生。 宫远徵不是没想过要跟着宫尚角过去,念头一起,身体就动不了了。果然又是剧情。 就不知没了昭昭,这次哥哥会遭遇什么。希望不是大半夜让哥哥出任务,虽然宫鸿羽那个老东西一贯喜欢压榨哥哥。 事与愿违,晚上宫远徵被控制着从医馆药房去往角宫,还是从金复那里得知了宫尚角临时出差的消息,行踪不明,已经走了好一阵儿了。 宫远徵的第一反应就是哥哥果然被支走了,宫唤羽弑父假死之心迫切,宫子羽那个蠢货要被当做使用无量流火的工具人拱上执刃之位了。 最烦就是宫唤羽利用贾管事换了百草萃,要栽赃他,牵连哥哥,一心分裂宫门引无锋入侵。 这念头一冒出来,宫远徵就乐了。 昨日夜审郑南衣时,他发现有人在他之前审过郑南衣,推测出是宫唤羽。宫唤羽的计划就全盘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白天也说过给宫尚角听,两兄弟都没有奋力挣脱控制去阻止的意思。 又不是在他们的世界,身体共用者对他们的影响力弱到近乎没有,还不如安静看戏,反正死也是死的羽宫的人,他们不急。 跟金复一问一答走完剧情,宫远徵得了自由却回不了徵宫,只好去角宫里他的住处在小册子上写些制药的想法。 驱虫药无毒却能给身体里种了蛊虫的人带来巨大痛苦,让他灵感如泉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临近子时,宫远徵被控制着走出房间,只见高塔上的灯笼变成了警戒的红色,无数白色天灯升上天空,来往的下人捧着白布。 “哥哥快点回来吧,宫门要变天了。”表面上宫远徵一脸担忧地喃喃自语,实际上他在心里大笑:【宫唤羽动作倒是利索,刚选好新娘就马上送养父去死,是个狠人。】 没人来找他去救人,宫远徵乐得清闲,没多会儿却又被控制着去往羽宫。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烦死了,没完了还。白天黑夜不分,一天得跑三四趟。各宫隔得那么远,跑一趟半个时辰起步,是打算让我练出一双铁脚板来吗?】 羽宫设起了灵堂,满目皆白,宫远徵身不由己地跑进去,看见躺在棺材里的宫鸿羽和宫唤羽,想笑只能在心里笑。 宫子羽上来抓他衣领,他跟宫子羽推搡一回,被质疑了百草萃的问题,又见识了一番三位长老的偏心眼,得知宫子羽做了执刃的消息,为宫尚角抱不平被驳回来,这才终于得以离场。 等出了羽宫,宫远徵脸上的沉重和委屈一扫而空。 他就站在羽宫大门口哈哈大笑:“痛快!宫鸿羽这老匹夫自私凉薄,十年大劫靠亲弟弟挡剑捡回条狗命,装感恩收养亲弟弟的儿子当养子,转头却娶了无锋刺客当夫人,还让我和我哥给那个该死的无锋刺客行礼,活该死在宫唤羽和那个无锋刺客手里!”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放肆至极,所有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荒诞诡异。 仗着这会儿他如同隐身的状态,宫远徵想折返回去看戏,却停在台阶下不得寸进。 抬头一看,原来是宫子羽在台阶上坐下来,雾姬夫人拿着斗篷来给他披上,宫子羽瞬间涕泪横流,哀恸不已。 宫远徵嗤之以鼻:“睁眼瞎,杀父仇人近在眼前都察觉不了,无知无觉活似蠢牛一头,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喜欢综影视:卷王她又开卷了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综影视:卷王她又开卷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