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布鲁斯的怀疑主义开始作祟,这是否也算一种命中注定?他看着布莱雷利随性地靠在教堂门口,青年看向苏尔的眼神,不像是人在看人,倒向是猫在看人。布鲁斯不知道的是,有时候他发着呆,平静地把目光投向什么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时候,也会给人类似的错觉。
“换生灵……?我好像在哪听过?”克拉克低声问,他一时没理解那个俄语单词的意思。其实他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这片回忆和他们无关,他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在俄罗斯,有一种叫班聂的妖怪,他出没于班尼亚——也就是俄式澡堂。”戴安娜解释道:“传说中,他们是班尼亚的守护者、主人,外貌上,是一个有着爪子的蓬头矮老头形象。在俄罗斯,洗浴文化是相当盛行的,人们认为是班聂维持了班尼亚的正常,所以会给予供奉和尊重,由于象征清洁与守护,班尼亚是乡下农妇生产的最佳场所。因此,俄国也有一句谚语——”
“koгдa6he6ahr,вce6ыпpoпaлn.”(若无班尼亚,吾等皆迷惘。)
“至于换生灵,如果有带着孩子在班尼亚洗浴时不尊重那儿的规矩,或者咒骂一些不恰当的话语,比如‘再不听话、就让班聂把你抓去吧!’,那么,班聂就会真的用山杨木把孩子调包。母亲根本不会识破,只会抱着长不大的孩子夜夜哭泣。而孩子本身,就会由班聂抚养长大。”
“这不就是调换儿(changeling)吗!”克拉克恍然大悟,他的母亲以前给他讲过类似的睡前故事。
布鲁斯揉了揉额角:“调换儿,也就是妖精、巨人、精灵或其他传说生物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出于喜爱人类孩童、需要人类作为仆从、或者单纯觉得人类养大的孩子比较时髦等等,用自己的孩子将人类的孩子调包……”
他们面面相觑,戴安娜点点头:“由妖精抚养长大的人类会逐渐变成妖精,但是妖精孩子本身却还是妖精——何况,班聂只甚至只用了一段山杨木就把他换过来了。”
“我以前看过类似的论文,在一部分学者眼里,调换儿本质是对抱错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或者对孩子被有心人给调包的恐惧而衍生而来……”布鲁斯说。
“那班聂调包后的山杨木,听上去像产后抑郁症或者孩童夭折后,母亲因为过度伤心而得的癔症。”克拉克说。
“话虽如此,不过在这里,魔鬼和精怪是实打实的,二位,现在不是搞社会分析的时候。”戴安娜说。
事实上,也有一些说法,若是接受过基督的洗礼,就不会被带走——不过这条先不管在他地是否奏效,在俄罗斯明显行不通。对此,布鲁斯的第一反应和布莱雷利一样:不愧是拥有圣愚文化的国度。
接受即存在,在这个异教与基督并行这件事,对于俄罗斯人来讲并不冲突。
“尽管也是换生灵,他的情况则更复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