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差错,玛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男孩手中的小刀插进她的腹部。 他是法庭的刺客,是专门派来嘲笑韦恩夫妇的秘密武器。他只有四岁,但他已经可以杀人了。 她对男孩挤出一个颤抖的微笑,那微笑脆弱如玻璃,亦锋利如刀。她唇角嘴角咧开的弧度似乎太大了,于是她极力收敛。 是她的孩子,对不对? 车祸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能看到那个孩子。他没有死。他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他们一家人的活动。 他没死,她看到他了,她要去找他。 贾维斯说:夫人可能悲伤过度。 他们说,玛莎精神不好。于是他们在韦恩庄园的边上种了一棵柳树,这样夭折的孩子能永远守望着这个家族。 玛莎没有被安慰。 失去亲人让人痛苦,旁观一个疯女人的痛苦也让人痛苦。 玛莎影响了太多人,她还有另一个孩子,她不能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从未忘记自己失去了什么。她没有去庄园边的柳树浇过一次水。 邪恶的猫头鹰,抢夺别人的蛋去巢穴抚养!天杀的鸟!该死的鸟! “玛莎!”艾玛丽丝厉声喊。 她回神,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眼前的孩子,从他的眉梢眼角寻找相似的地方。 她想向男孩走一步,却脚下发软,摔在地上。没有小刀阻塞伤口,血如同喷泉一般涌出来,得体的黑色内衬湿淋淋地黏在身上。 她是一个乱入狗血家庭伦理剧的无辜路人,摸不清状况,一脑袋问号。 玛莎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她盯着男孩,恍惚间时光倒转,回到车祸发生前,她和小布鲁斯避开了车祸。大宅中多出一个男孩,小布鲁斯多出一个兄弟。 她极力按耐扭曲的笑容:“过来,让妈妈看看你。” 艾玛丽丝一边摁住玛莎的伤口,一边分神挡他:“你想——” 他好像对玛莎的态度十分困惑。玛莎与他接受的教导完全不同。 但受伤的女人不是他们说得那样。 见玛莎没有动作,他伸手往前递了递,固执道:“喝了这个,就能好起来。” 利爪的确有快速愈合伤口的办法,她本人也因此受益,但刺客怎么可能拿出来和目标分享? 玛莎挥开艾玛丽丝的手,抓住注射器,在艾玛丽丝几乎要瞪出来的双眼中扎进手臂,推尽药水。 艾玛丽丝谨慎地摸摸掌下的伤口。 玛莎被骗了? 猫头鹰的刺客走出阴影,对男孩冷道:“过来。” 男孩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像一只不服管教的幼禽挣脱束缚,玛莎死不松手,她的五指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