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陪陪他。”安定说,“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一眼吧’,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就不知不觉地停留了太长的时间……” 安定的嘴角微微扬起,“我有时候也会在想,在枪炮横行的未来,冲田君会不会也在某天万般无奈地放弃继续握着我和清光呢?” “可是,这都是不可能的啊……”安定把脸埋进了双膝之间,“清光在池田屋断掉了铓子,就算重铸也不可能承受相同打击的强度,磨短变成胁差也不可能再被冲田君使用……” “可是……可是……” “可是他到最后甚至都提不起刀了啊……” 拓真默默地把已经破破烂烂的斗篷往安定头上一搭,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崩塌。 怀着这样心情的安定在听到池田屋二楼冲田咯血的声音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所以在当安定面对朝自己冲上来的另一个自己和清光时,他毫不犹豫地拔刀了。他其实并不是想要杀掉他们,他只是想拦住任何试图前往冲田君身边的人。 在修行之旅中日益精进的安定对阵二人毫无压力,然而当他看到清光被划破的围巾底下,那道露出来的伤痕时3,他似乎在一片嘈杂声中听到了那把“加州清光”刀尖断掉后落地的声音…… …… “我的本体已经碎掉了,”安定十分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看着一直被自己紧紧握着刀鞘的打刀,语气淡淡的,“‘大和守安定’这把刀已经拔不出来了。” 本来,在本体碎掉的时候,他作为付丧神存在的意义就已经消失了,但是他却意外地来到了拓真所在的世界,成为了另一把清光的灵。这个世界的冲田君活得好好的,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觉得很欣慰。虽然并不是他的冲田君,但始终会有一些移情作用。 “你的父亲将这把刀送给了你,”安定握着不久前才从拓真肚子里剖出来的胁差清光,有些自嘲地说,“你却从来都不会使用他。” “这跟废刀有什么区别呢?”就像再也不能被冲田君握起的打刀安定一样,就像本体已经碎掉的付丧神安定一样,根本已经没有了作为刀的意义啊, 拓真一次次的作死都被他看在眼里,而且这家伙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根本就不思反省,甚至还变本加厉。 而且,他也在这过程中一次次反复地品尝着当初那种,眼睁睁看着主人走向死亡而自己根本无力阻止的滋味。 安定自嘲地笑了笑。 与拓真对视上的时候,安定似乎从这个对任何事情都反应平平的大男孩眼中看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