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夫人嫌弃地撇了眼门口的台灯,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终归还是忍住了,大发慈悲地没有就这点训斥真唯。 “不想。” “是吗。”花泽夫人点点头,看起来并不在乎真唯的答案:“我替你报了网球部,当个经理。入社手续之类的,迹部家的孩子会帮你弄的。病好了就去参加活动吧。” 真唯猛地坐起来,几乎扯到针头:“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所以?” “所以我有权力替你做决定。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用的,每一分一毫,都是花泽家的,你整个人,都是花泽家的。我想对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应该的,更别提替你做决定了。” “我不去。” 如果她是花泽类,那么她的意见将会是这世界上头等重要的大事,花泽家所有决定,都将围绕着她的想法做出。别说是不想参加社团了,哪怕是不想上学,花泽夫人也会马上让她退学,然后在第二天按照她的要求为她建一所学校。 “你必须去。”花泽夫人强硬地说。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必须去。”花泽夫人已经不想再为这件事浪费时间了,她理理衣袖,像来时那样,一句话都懒得多说地转身离开了。 真唯想。 她不想那么生气的,她本来打算再也不那么生气的,她明明说好了不再那么生气的!可她就是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啊!” “啊啊啊啊!!!” “啊!” 她走到衣柜旁,用力踹衣柜的门。衣柜很结实,纹丝不动,于是她就尖叫着用自己的脑袋去撞。 巴掌很疼,疼得真唯心满意足,她一边笑一边扇自己,扇着扇着,就躺在了地上,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花泽家的孩子找到了?”父亲正在客厅看报纸,看到迹部浑身湿透,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反常的样子让父亲挑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需要跟我聊聊吗?” “好吧。”父亲收回视线,迹部景吾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让他自己处理是最好的方式。 洗完澡后,他从换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手链,悬在眼前,就着房间的灯光观察了起来。 是真唯的手链。 迹部把它冲洗干净,夺目的手链重新变得熠熠闪光。 迹部看着雨中真唯雾蒙蒙的眼睛。 第二天迹部就去了花泽家。 虽说这是会客室,但严格来说应该叫真唯的活动室。 然而正对着门的落地窗和窗前的布置又很好地中和了这种严肃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