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用改造人也可以得到一样的进展，那就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性了。” 你能感受到五条悟穿透眼罩的视线在你脸上停顿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久到虎杖悠仁结束对自己要求的体能训练，向你们这边走过来，你才再次听到对方的声音。 他起身，向学生迎去，低不可闻的嗓音随走动被零落碾碎。 在那次跟五条悟短暂的对话后，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没有具体依据，仅仅是那份与生俱来对他人情绪变化的敏锐性模糊感知到的。 虽然对方表现出的态度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总踩在别人忍耐限度边缘来回试探，又会赶在真正发火前缩到安全的相处距离里。 如果五条悟不是最强，绝对会被人从背后套麻袋的。 做出这种举动的那人像是感受到你看过来的视线一样，向你扭过头，一边‘啊呜’一声把勺子送进嘴里，戴着眼罩看不到具体的表情，仍然能从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听出他的敷衍：“如果被店员看到勺子悬空漂浮，可是会被传出灵异事件的，干脆就由五条老师来替你解决掉好了！” “而且，”他把勺子搁在杯中，金属与玻璃杯壁相碰，发出一声短促的脆音，“你又不需要进食。” 你默默把头转了回去，完全不想回应对方。 一个活力满满的高中生，一个开朗的盲人（存疑），两个打破大众刻板印象的男人出现在甜品店，还一直对着一把空椅子说话的场面…… 五条悟是没意识到他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在跟空气对话吗？ 忘记这家伙根本没有耻度这件事了。 “怎么样？”点了一桌满满登登、能送走复数糖尿病患者的甜品的成年人终于把头从点单的画册上抬起来，唇角扬起的弧度比之前稍微深了些，你猜测他眼罩下的眼睛也做出了类似微笑的表情，用手舞足蹈的夸张动作来展示他的要表达的情绪，“为了增进跟咒灵同学之间的感情，老师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完全看不出任何花心思的痕迹。 你的目光落在仿佛浑身都在散发着闪亮光芒的五条悟身上：“……” “别冷着一张脸嘛，这里可是被称为男人的天堂，甜食爱好者的海洋。”五条悟仿佛六眼下线，看不见你盯着他的半月眼，隔着防油纸拿起一块蛋糕，故意把甜点弄得高高低低，慢悠悠地往你嘴边送，“来，张嘴，火车进山洞咯～啊——” 咒术高专，一所鲜为人知的精神病培育中心。 嘴唇上被蛋糕外圈的奶油一下下触碰，拿着甜品往你嘴上贴的高专教师一副幼师的体贴姿态。 你猜测现在你的脸上看起来应该非常滑稽，旁观的虎杖悠仁眼睛微微睁圆，端详你半晌，用活力十足的嗓音喊‘圣诞老爷爷！’了。 “嗯嗯。”五条悟点头，像是没听出质疑般向你举起大拇指，“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跟五条老师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 这种毫无诚意的行动跟任谁都能听的出来的随意态度，偏偏要摆出这副友好到仿佛对你不设防的姿态…… 你用了个简单的借口把虎杖悠仁打发走，一时间角落里只剩下你和五条悟两个人。 “倘若不能触摸彼此的灵魂，又该如何证明信任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