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鬼玶感觉自己嘴唇被咬得生疼，明明他一句话不落，却像漏听了半小时。 “自然是交易成交，”四月一日弯起眼睛，重复问：“你和莱迪千里迢迢回来，真的只是为了见我和提出愿望？” 朋友有困难，怎么能不帮忙？ 但这不是迪亚利亚不出手的理由，他到现在还记得刚到这个世界，力量耗尽时吃到四月一日的食物。 “朋友啊……” 这样的说辞，很容易伤到朋友？ 百目鬼玶见状，暗道糟糕，先祖留下的话果然没错，飞快地瞪了迪亚利亚一眼，连忙打断道：“君寻先生，时间不早了，瓦尼塔斯和贵志他们肯定肚子饿了，我们快点做饭吧。” “你快去。” “玶，你刚刚的表现好像不太对劲。” 他背对着百目鬼玶，无法看到百目鬼玶一瞬绷直的身体，不过多少猜出来了，问完后转身笑盈盈地看百目鬼玶。 百目鬼玶结结巴巴试图解释，对上四月一日仿佛看穿的眼神后，什么理由也不想找了，乖乖低头，老老实实道：“愿望和代价不平等的话，您会受伤。” “我不想再看到虚弱的君寻先生。” 很久以前，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 沉默是另类的默认。 他的身高永远停留在做出留守店里的决定的时候，不像还会长高长大的百目鬼玶。 “……我可以。” 百目鬼玶垂下眼睑，能看到他最敬爱的人头上的发旋和脑后翘起的几根呆毛，能察觉到他因为笑而颤抖的身体，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温度从他的身上渐渐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百目鬼玶轻轻抬手，按在君寻先生的脑袋上。 他，包括他的爸爸和爷爷，都没有对君寻先生做过。 百目鬼玶感受到手心下柔顺丝滑的黑发，心脏突然剧烈跳动，好似要从胸腔里逃出来。 在这样的安静下，百目鬼玶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先祖他们也是。 留在书上的每一件事，就是每一条经验，都是先祖他们吃过的每一个教训，感受过的每一次痛苦和无奈。 “对不起，玶……” 百目鬼玶闷闷道：“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 “？” “你保证？” 四月一日认真道：“我保证。” “不过——” 百目鬼玶疑惑地看他的君寻先生。 百目鬼玶身体一僵，按在四月一日头上的手指迅速颤了一下，但没松开。 “臭小子！你的手放哪里？！” 百目鬼松两父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君寻先生，这不公平！！” 百目鬼玶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