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扫他一眼，无奈开口，“既然你和松都看出来了，应该也发现了瓦尼塔斯和龙崽的特殊。” 瓦尼塔斯初看正常，再看发现没变化，跟破碎后被人拼凑起的玻璃娃娃一样；龙崽先天不足，没有足够的力量都没办法从壳里出来。 四月一日垂眸，酒杯不动，明月不变。 百目鬼泷顿了顿，疑惑道：“莱迪不是说过龙族的寿命很长，就算龙崽先天不足，但都已经破壳出来了，不对——” 是被瓦尼塔斯拔出来的。 百目鬼泷说完，不待四月一日回答，就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百目鬼泷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立刻停止自言自语，转而看四月一日，“君寻先生，您是不是对龙崽和瓦尼塔斯做了什么？” 百目鬼泷清楚记得父亲说过，莱迪第一天来他们的世界，不小心将樱花树压断几枝，君寻先生捡起来，往其中两枝樱花注入魔力，一枝给了莱迪，而另一枝则给了瓦尼塔斯。 “还要再早些。” “确实不是您决定的，但您还是做了。” 四月一日说：“我没受伤。” 四月一日低头喝酒，“……抱歉。” “我不理解……” “他们没有时间了，但我还有。” “没有我的话，瓦尼塔斯很快就会死。” “我第一次见到瓦尼塔斯，是在实验室里，瓦尼塔斯亲眼看着他的弟弟和未来会与他产生极深羁绊联系的人离开。” “泷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我明明可以不插手的。” “小白鸟们努力治疗我的脚伤，努力在冰天雪地里为我带路，还有努力挣扎活下来等我到来的瓦尼塔斯，如果我真的慢慢走，那瓦尼塔斯的人生在那时候就已画上了句号。” “泷，瓦尼塔斯可爱吧？” “脸蛋圆圆的，头发又黑又长，只会通过骂人来表达关心的别扭性格……” 四月一日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但是不管怎么样，瓦尼塔斯都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一被夸就会害羞，谁会不喜欢呢？” “那个雪夜里，我看到了瓦尼塔斯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在对我说：‘救救我吧，我想活下去。’” 一瞬间，仿佛满世界都是粉色。 百目鬼松的两瓶酒珍藏数十年，度数极高。 四月一日对百目鬼泷扬起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这已经不是愿望了，而是请求啊。有人在向我求救，而我又正好有能力，怎么能拒绝呢？” “是啊，不能。” “……嗯。”百目鬼泷闷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