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过些时日,他还得将那颗宝石交到上级的手里,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尤其是涉及到长生不老和特殊能力,人类对于这些的关注,古往今来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痴迷。看集会和组织就知道了,领头人甚至会花费十几年的光阴去研究寻找一个个不辨真假的传说,仅仅是为了触摸到那植根于血脉里的、对于力量和脱离死亡的渴望。 赌的无非就是人性罢了。 “你们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比如?”诸伏景光试探问道。 按理说为了怕他们打起来给彼此造成实质性伤害,例如薅掉头发或是打火机烧针织帽,柏图斯听到楼下的动静就会出来看看。 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怀疑。 实际上,三个卧底明目张胆坐在组织干部的客厅里谈笑风生,楼上的法国酒一开始也并没有睡着。 当然,这也有他心思乱到忽略了楼下声音的原因。 绿川也就算了,毕竟对方跟在自己身边近一年。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地道,但最开始因为掌握不好与人类的社交尺度,也因为绿川是他的第一位下属,所以柏图斯经常会做出对方预料不到的事。 说不定他跟绿川提完之后,猫眼青年只会眯起眼睛说一句:‘这样啊,那以后采买还是你去吧柏图斯,减轻重力一次性把东西搬回来可比多叫几趟诸星强多了。’所以柏图斯根本不担心对方的接受能力。 他们相处的时间有点短啊,这么突然告诉对方你的家人兼搭档不是人,会不会有点儿太刺激了? 而就是这一沉思,红酒妖精竟不知不觉间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昏暗的房间内,微弱的晨光透过两层窗帘,勉强照亮了床的一角。外籍青年将自己蜷缩在床边,面容苍白如纸,就连睫毛都有些发白,双眸紧闭,不省人事。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静止,只有空气中弥散的红酒芳香与淡淡的铁锈味,以及轻浅到几不可闻的呼吸,昭示着房间里还有生命的存在。 “柏图斯——!!” 很少做梦的妖精似乎在做一个梦。 而在那片混沌之中,戴着红围巾的卷发青年突兀地站在高楼的顶端,脖颈上的红像是扼住喉咙的锁链,却也是唯一一抹鲜活的色彩。身后的橘发青年则正对着妖精站立,有着他相当熟悉的脸。 “因为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尝试制造过这样的奇迹……但无一例外地全部失败了。” ……必然? “没有被□□□□的人,是无法去□□□□的。” 仿佛脱离了重力的束缚,成为一只融化在空气中的鸟。卷发青年带着最后一句话一起,坠入了那片白光之中。 “柏图斯……” 他从沉溺中苏醒。 “……透?还有绿川和诸星?” 迷迷糊糊的红酒妖精想要从金发青年的臂弯里脱离,却在一瞬间被人小心地抱得更紧。柏图斯疑惑地抬眼,在看到诸伏景光与赤井秀一复杂又震惊的眼神,又顺着感觉看向地上的一滩血迹后,突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