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五条悟:“我想咒术界也不是没考虑过类似的事,你没有说明过吗?” 户川彻抬眸,非常平静的问:“种田长官,你为什么觉得普通人一定会害怕呢?” 户川彻:“但是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主角出来力挽狂澜,从写作的技法来看,那些尖叫的人不过是为了凸显主角伟大而设置的背景板而已,但是种田长官,从现实中看,你确定全人类都只会害怕吗?” “在科技尚未发展到微观层面时,疫病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就像是神明的力量,所以中世纪的基督徒会认为瘟疫是上帝降下的惩罚,他们反思自己的种种罪行,但是一切毫无用处,于是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因为瘟疫从无形之物变成了有形之物,抛却了对未知的恐惧,人们就可以心无旁骛的针对瘟疫进行研究,而研发出对应的疫苗后,瘟疫很难再带来大范围的死亡,于是最后那层对于死亡的恐惧也消散无踪。” “或许有,但是很少,最多只是抱有警惕而已——因为你了解瘟疫的本质、知道瘟疫的治疗方法,瘟疫病毒存在于哪些野生动物体内,这在网络上也不是秘密。” “或许现在的情况比当初人类初次接触瘟疫时还要更好一点,毕竟当时的人们对瘟疫完全束手无策,而我们现在起码知道咒术师能解决咒灵。” “更何况,”户川彻顿了顿,“只要咒灵没暴露出来,咒术界就要这么一直隐瞒下去吗?” 种田山头火头点不下去了,咒灵的存在就像是放在箱子里的炸弹——这谁都心知肚明,但鉴于目前事态可控,所以谁都没有直接引爆炸弹、解决威胁的想法。 种田山头火神色微动,但仔细思索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咒灵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情绪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像瘟疫一样被研究透彻?” 户川彻温和的反驳:“种田长官,你不能用结果逆推过程,中世纪的人们同样无法想象病菌的概念,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肯定,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后,咒灵的本质不会被研究透彻呢?” 森鸥外突然开口了,声音不急不缓,“种田长官,或许情绪也可以归类为一种科学?严格来讲,情绪并非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森鸥外露出了一个来自医生的微笑,慢悠悠的解释:“多巴胺、内啡肽可以让人产生愉悦感;皮质醇、儿茶氨酚、甲状腺激素,这些激素分泌增加时,会导致负面情绪;当女性怀孕时,母体会释放孕激素,使女性对腹中的孩子产生爱意。” “种田长官,从医学的角度看,正面情绪也好,负面情绪也好,都是激素在人体作用的一种表现。” “这么说——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不会产生咒灵,难道是你们的内分泌系统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吗?” 森鸥外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如果把咒灵和医学联系起来的话,这个议题的确很有意思,倘若自己再年轻几岁,他甚至有肝几篇相关论文的想法。 森鸥外的这一番科学解释,甚至让他有了种户川彻的提议很靠谱的感觉。 “如果一点一点慢慢来的话,解决完咒术高层之后,同样可以对咒灵进行科学系统化的研究,没必要这么激进,”他转头看向户川彻,“户川君,你似乎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