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羂索眉心微蹙,与那人对视片刻,转身离开。
青年的目光追随着羂索的背影,像是在不舍的看着什么,但是眼中只有浮于表面的笑意,待羂索的背影消失后,那些笑意便如清晨的露珠一般消失了,一种深切的苦恼浮了上来。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青年,或者说阿道司·福特这般想到。
他曾以为知道画作秘密的人只有他一个,但显然事实并非这样。
起码今天竞价《红枫》的那两人对于这个秘密多少也知道一点,只是知道的信息不够,只能采取广撒网的方式将所有可疑的画作拍下——不然无法解释《红枫》这么一副普普通通的画作为什么能拍出这般高价。
既然出现了羂索和五条悟。
那么这次参与拍卖会的宾客中,是否有如他一般明确知晓目标的人呢?
福特忍不住去思考这个可能性,又因为可以预见的重重困难在笔记本上画出一道力透纸背的痕迹。
他没有时间了。
验证画作很简单,不需要刮掉表层的油画,看看下一层画的是不是《拉小提琴的女人》,只需要去撕扯,用火烧,或者直接将画作浸泡在水中。
毕竟画本身并不重要,画纸才是最重要的。
福特合上笔记本,思索片刻后,打通了禅院甚尔的电话。
“禅院,帮我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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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带着画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用小刀裁开外包装,去掉画框后,找到一个打火机点火凑到画纸底部。
火舌缠绕而上,画纸的一角开始发黑、蜷缩,最后变成了飞舞的灰烬。
羂索的神情有些难看,他随手将画扔到洗手池里,没有要灭火的意思,只是看着火焰越发高涨。
他知道自己找错了。
他要找的是一副不会被任何手段毁灭的画作,绝无可能在火焰下灰飞烟灭。
所以真正的画应该是哪一幅。
羂索找到拍卖名单,目光落在第二天下午要拍卖的《蝉》上。
会是这幅吗?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很有礼貌的三声。
“谁?”羂索问道。
门后传来一个有些谦卑的声音,“客房服务。”
羂索回应,“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不会吧?我明明记得就是这间房啊?”
一个有些困惑的声音传来,对方像是一个并不精明,甚至有些生疏的工作人员,在羂索反复拒绝后,仍旧揪着一个问题胡搅蛮缠。
“我记得就是这间房,一个身材中等、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客人叫了客房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