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俩溜达完，栗山真司也找出最后一只咒灵，顺利祓除，他们可以回地面了。 栗山真司剥了颗糖丢进嘴里，口齿含糊地说：“您是指‘领域是活着的’这件事吗？” “我知道的。”少年的语气格外平静，“我们无时无刻不想让对方去死，却又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对方。这些我都知道的。” 他仰头看着似乎并无异常的天空，金色的眼睛阴沉沉的，像笼罩了一层乌云。 “境界的彼方。” “按理说，没有实体的咒灵不会留下尸体。但你监护人说，你全都丢到港口黑手党门口去吓人了？” 当初年少无知，栗山真司很认真地思考过直接打上港口黑手党的可行性。他也不会对人下杀手，顶多将他们首领套个麻袋痛殴一顿。可惜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作使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栗山真司只能悻悻地放弃这个计划。 不过首领办公室位于港口黑手党中央大厦的最顶层，丢在门口的咒灵少了，人家估计看都看不到。 他的领域在天上，一解除，咒灵尸体从天而降，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很是下了一阵的“咒灵雨”。对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人来说，那场面岂是一个壮观就能形容的？ “其实是这样的……”栗山真司伸手往旁边一指。 只见路边一根电线杆在咒力的作用下，像捏橡皮泥般，几经变换，很快被捏成了他们眼熟的红眼咒灵模样，连死状、倒地姿势都与之前那只毫无区别。 他早该想到的。既然这个领域有复刻地面城市的能力，那复制出一具无生命的咒灵尸体来，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想不通的问题果断抛开，栗山真司在自家班主任旁边蹲下，细声细气地补充：“也就外观能唬唬人，说白了就是个空壳。而且只有死在领域里的咒灵才能捏出来，当初刚掌握的时候花了我好些时间呢……” 栗山真司皱着脸，十分痛苦地说：“杀光咒灵花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可为了捏它们出来却花了我整整二十天！” “我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特意花一个月的时间，将咒灵杀掉后，再捏了尸体丢到港口黑手党的大门口？不会觉得多此一举吗？直接把咒灵聚集起来往他们门口一丢，那样岂不是更方便？”五条悟摸摸下巴，笑得别有深意。 哦？ 栗山真司抿抿唇，孩子气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我真的很讨厌他们。”但是他更恨咒灵。 是个好孩子。 祓除咒灵体力消耗巨大，从领域出来，栗山真司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再加上失血量不少，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瞧着就可怜。想吃点什么吧，他又实在囊中羞涩，只能巴巴数着乙骨忧太走前给的糖果吃，多少能塞塞牙缝。 “老师请客。” 看着栗山真司仰望他时露出来的星星眼，五条悟咂咂嘴，暗爽的同时又有些愁。之前还夸小同学警惕，不会被人两三句话就骗走呢。如今看来应该是方法用的不对，要是当时给他两个小蛋糕，是不是就能随便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