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会制造出咒灵，让咒术师们陷入危险之中的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去虐待无辜的孩子们，还信誓旦旦地认为一切死亡事件的罪魁祸首都是她们呢？ 夏油杰往前走了一步，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东西。 五条晓垂下眼睛，把自己带来的食物拆开，分给了双胞胎小女孩们。 小女孩们接过了五条晓递过来的和果子。 “你是神明吗？”其中一个女孩抬头问道。 “可是，你的睫毛和头发都是银色的，和传说中会将受难的人带走的神明很像哦。”另一个女孩开口。 曾将所有的普通人都压在自己的肩上的男人，的确可以称作神明了。只是，或许，现在的神明已经成为了殉道者。 五条晓注视着他，目光如同头顶的星光一般静谧而深邃。 他的脸上并不像是以前那样温和，一旦失去了表情，就显出了一种疲惫的冷峻，就像是崩断弦之后彻底损毁的乐器，再也弹奏不出原本那优雅的音符。 然而，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盘星教的信众们，这个村庄的村民，都不曾给予过咒术师善意。年轻的后辈也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之中倒下。 原本在夏油杰心中坚持的准绳，现在已经全部都变成了浓稠的、对于这世上普通人的恶意。 五条晓探身，抬高了自己的手。 然而，脸颊上只是细微的触感。 在对方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目光之中，夏油杰忽而感觉有些无从躲避，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自惭形秽。 在将这一整个村庄的罪人全部都杀死之后，他已经没有任何回头之路了。 “那些普通人都是愚昧的猴子，即使是我的父母，也并没有任何不同。”夏油杰说道。在将第一个村民在手中杀死的时候，他就已经抛却了以往的所有小心维持的道德观。 “我……”夏油杰一怔，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那样的称呼落在白发少年的身上都是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玷污。 五条晓的眸光颤动了一瞬。 “没错，每次一同出任务，我都为与你站在一起而感到不适。”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腾空的没有落点，而自己口中的话语就像是双刃剑，将他们都扎得遍体鳞伤，“今天这次见面之后，就当做是敌人吧。我是不会留手的。” 夏油杰站起身来，将衣物上沾染的草叶拍落。 直觉忽而感到了危险，但夏油杰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到眼前一黑。 五条晓望着地上被自己打晕过去的黑发青年，深深叹了口气。 方才他与夏油杰吵架的时候，两个女孩缩在一起不敢说话，手里拿着的点心都没有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