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与夏油杰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间教室。 年轻的六眼站在课桌之后,腰后靠着课桌,双手抱肘,带着墨镜的那张脸上令人看不清楚神色。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自身的调节有了效果,只要不刻意去回忆,他便可以维持以往与兄长在一起的状态。此刻,五条晓只觉得内心一片熏熏然的安然,像是有漂亮的彩色气泡慢慢地从平静的水面上飘起来。 “既然已经清楚地说过了要分开,为什么现在又追了过来?”对方的声音不像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那样轻佻,反而带着某种异样的平静。 那种熏熏然的平静散去,五条晓清醒了过来。 少年正反坐在前座的椅子上,墨镜被他推到了额头上,仅仅只是用那双独一无二的六眼注视着他。 他从来不会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追根究底,但眼前的事显然是例外。 五条晓的心脏并没有痛觉,因此,他察觉不到自己在感到悲伤的时刻该有的痛苦,只以为自己生病了。 “兄长的确是与我不同世界的人。”五条晓继续说道。 “如果把这个世界大家的术师才能用金字塔来量化,那么哥哥就是站在最顶部尖端的那个人,而我则是在人数最多的最下层。”五条晓说道。他说的只是客观的事实,语气里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表现得低落,“哥哥使用的术式所爆发的力量也许是我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他在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拥有着几乎能够影响这个世界的强大咒术天赋,受到家族之中所有人的追捧和敬畏。因此,作为神子的他即使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了晓受到了不同的对待,但是却很难真正代入到其中,想象到其中的不同。 此刻,在听到了自己弟弟的话语,他才有所触动。 “不是这样的……”五条晓慢慢攥紧了手指,“在这件事上,我要向哥哥道歉,对不起那天对哥哥说了很过分的话。” “哥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是我的问题。”他模糊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我从来从来都没有真的想与哥哥分开。” 五条悟忍不住凑上前去,伸手抚了抚对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银色头发。 “我那天也不对,”五条悟破天荒地反思自己曾经的行为,“没有理解你的处境,是我作为兄长的责任。” “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我想了很久。” 如果五条悟是太阳,那么他愿意去做那逐日而亡的行者。 “这才是我的弟弟该有的模样。”五条悟露出了一个惯有的嚣张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颊,“那你可要努力奔跑,快快追上我啊。毕竟,我注定是最强的咒术师。” 这是个不需要说出口的承诺。 仅仅过了不到一星期,所有人就都适应了咒术高专的生活。这里并不像是普通人的高中一样有着社团这样的东西,毕竟,整个高专一年级的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一个普通学校的一个社团人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