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我出言不逊,故意挑衅你。你不需要道歉。”李清河揉揉脑袋,“该道歉的反倒是我。”
“是我!”
“怎么连道歉你都要抢?”李清河无奈。
“……”山姥切国广嘴唇细微跳动。
“什么?”李清河没听清。
“……你叫我切国。”付丧神赧然撇头,“你叫我山姥切国广……和切国。”
到了最后声音渐弱变成气流,“堀川提醒我了。”
李清河从见到山姥切国广那一刻到现在,没有唤过一声山姥切国广不愿被提及的称呼。
会让他想起身为仿品的“山姥切”,会让他觉得被否定存在的“国广。”
李清河一次都没提过。
很多审神者、甚至就职很久的老资历审神者都不知道的事,被李清河熟记于心。
“主公殿下其实根本不认识我们。”堀川私下偷偷地跟他说。
“听光忠殿下说主公和政府没有关系,一开始大家都半信半疑。”说到这儿堀川忍不住笑了,“本来还以为主公是在演戏,后来在主公案上发现很多新入职审神者的指导书籍,还有一些现代的史书科学书。主公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堀川像是在分享一个朋友之间的秘密一样朝山姥切国广勾勾手指,附上耳畔,“主公老说自己有一千五百多岁,但与其说活了一千五百多岁,不如说是跨越了一千五百年的岁月来到了我们身边,对现在的世界完全不了解。
“大家不知道狐之助和主公是怎么办到的,”堀川坐回去,“不过我们不在意这个。因为主公一直在很拼命的了解我们和这个时代。”
山姥切国广看着比自己早锻出四年的胁差兄长,蓝眼睛的胁差似是想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那双与天空同色的眼睛弯成月牙,“第一天主公还问小夜君为什么我们没有刀和剑的区别,在青江殿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能很轻易的辨别刃纹和刀派了。物吉君和退君很开心地跟我们说,主公能说出他们的每一处特点。”
“这么一算鹤丸和石切丸还是兄弟呢。”有天吃着饭,李清河随口说了一句,“太郎也很有可能和青江是兄弟,兄弟相见感觉如何?两眼泪汪汪?”
笑面青江呛了一口汤,太郎太刀沉默不语,长桌一圈笑作一团。
大家的心里都和外面春暖花开的本丸一样,有生机在蔓延。
“刚开始主公可没这么好亲近。”堀川想起被逼着干活的那段日子还心有余悸,“刚开始的时候主人什么都不和我们说,高深莫测的,也就兼桑和莺丸殿下他们敢接近主公。
“第一次出阵后,主公就慢慢变了。平日看的书就随意放在房间里,文书也是。原先一天到晚不是呆在房间看书就是练武,现在也会陪着短刀们一起玩耍,和几位殿下一起喝茶聊天,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你们是刀子,吃的饭去哪里了啊?刀茎是头还是刀尖是头啊?既然是神明我能不能许愿?
……我也不知道吃哪里去了。刀剑和付丧身没有完全的对应位置的。……不,您还是朝西方极乐世界许愿吧。
“能让这么好的主公放下戒备承认我们,估计是耗尽这自有形以来所有的福气了。”堀川一脸认真,“认真负责,亲切体贴,心细敏锐。最重要的是,她尊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