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尔安静的坐在傅渊身边,垂眸,手指无意识的轻抠着沙发边缘的布料。 只因傅渊注视着她的目光太过灼热。 何况,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二哥。 两人之间没有一句话,空气沉闷得只剩下呼吸声。 他轻抬起一只手,黑色夹克下露出半截冷白的腕骨,动作缓慢而自然。 慌乱中,榆尔下意识的喊了声:“二哥!” ——傅渊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头顶,指尖穿过少女柔软的发丝,指腹带着点薄热的温度,像是随意的揉了揉,力道很轻。 充斥在榆尔周身的烟草味带着一点凉意,不浓烈,但也让她觉得胸口闷得慌。 榆尔轻抿了下唇,否认道:“没有。” 覆在榆尔头顶的修长指骨轻敲了下,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人莫名觉得有压迫感。 “二哥” “梁廷衡说,大家要一起讨论暑假去哪玩。” 傅渊收回了手。 语气意味不明。 总归傅渊身上带给榆尔那莫名其妙的压迫感算是暂且消失了。 游戏室的众人听到房门打开的声响,不约而同的都朝小房间的方向看去。 “傅二,妹妹,快,一起来讨论度假地啊!” 顾不上什么面子之类的。 傅渊坐在了距离榆尔一个茶几之隔的沙发上。 榆尔一点儿没听进去,她低着头,又感觉到傅渊在看她。 梁廷衡注意到榆尔的不自然,轻轻戳了下榆尔,“妹妹,你怎么了?” “热?”梁廷衡皱眉。 “要不把空调温度再调低儿点?” “那好吧。” “滑雪?”坐在电脑前的男生按了下鼠标,将脖子上的耳机摘下,转身,“又去?不是说好十一月去aspen吗?” 有人提议,“去bc,正好可以找陆哥。” “知道你家最近生意好,”有人开了口:“但夏季大家伙对直升机滑雪那套兴趣不大,你小子怕啥?” “年初搁加拿大玩heli-skig。”梁廷衡低声向榆尔解释,“给这小子吓得不行,最后半个月待木屋里边都没出去过。” “滑雪我倒是没意见,比开趴好玩。” “portnd。” “行,我同意,只要不开趴。” “直接先定tiberle lod,滑完雪之后再去搞个别墅啥的” 最终,众人商讨了大半天的度假地点由榆尔无意间提出的“热”这一字结束。 傅渊没回答,眼眸微动。 梁廷衡再补充了句,“季雯她们几个姑娘也会一起去的” 算是同意。 梁廷衡缠了她这么久,不就是为这个吗? 就算当下拒绝,之后她也会“被迫”同意的。 梁廷衡笑了,起身:“那就定了啊,我今晚打个电话联系陆哥。” 众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了。 “走吧。” 榆尔跟傅渊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傅渊在前,榆尔在后。 榆尔没有加快步子,也不试图拉近距离。 她还是想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时间长了,她会厌烦。 北京今儿的天是多云,垂暮的风呼啸着卷起路边护栏的尘土和零星飘散的绿叶。 终于,榆尔开口,声音平淡。 榆尔说:“我知道,你在生气。” 傅渊侧身,转眸看向榆尔。 “如果我哪里有做让你误解的地方,我可以道歉的。” 榆尔启唇:“二哥,我们能不能就像以前一样。” 短短半天,榆尔在她这个二哥身上感受到了太多即将呼之欲出的东西,跟之前蒋骁带给她的感觉过于相似。 少年锋利的眉眼在昏暗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 榆尔没有等到傅渊的答案。 桥体上的车流在涌动,尾灯的红光交织成一片缓慢流淌的光河。 晚高峰这个点,北京不堵车的地儿太少了。 榆尔独自一人站在柏油路旁,眺着远方的车流群,身影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中显得愈发单薄。 傅渊的手半搭在方向盘上,嗓音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