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陈皮章十四(1 / 1)

张启山登门的时候,阿洛正在丫头那里给她逗闷子,想起前几日他和解九爷登门时顺走了丫头一支安瓿瓶,阿洛有些好奇,张启山这次来会不会提起这件事。恰好丫头到了歇息的时间,阿洛走走转转绕到了议事厅,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躲在窗后侧耳,就听见二月红说道:“陈皮一向敬重丫头,想来只是想用止痛药减轻丫头的痛苦,佛爷要是担心他别有用心,我将他叫来问清楚便是。” 张启山的眼睛过于毒辣,阿洛只寒暄了两句便匆匆告辞,她能感觉到那种审视的目光,一直到她离开前院才从她背后消失。 张日山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人赃并获’,他眼看着陈皮翻墙进了红府,身为二月红的徒弟翻墙进家门怎么看都别有目的,当即以捉贼为由带人进府中搜查,二月红已经带着丫头启程去了北平寻药,府中主事人便只剩下阿洛这个表小姐。但张日山动作极快,未等阿洛有所响应便使人枪指陈皮押下了大牢。 陈皮只说自己是在跟踪那个日本女人时发现了些秘密,便捡着些不重要的说给张日山。 当然只得到一句‘关你屁事’。 等阿洛找到张府来要人时,陈皮已经在陆建勋的手中受尽了皮肉之苦,可依旧半个字不肯透漏张启山等人的消息。 她借着自己的能力降低了存在感,跟着一位手拿请帖的夫人有惊无险的混过了门卫的查验,她仔细感知陆府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回廊尽头感知到了浓重的死气,那便是牢房的位置。 少年赤着上身,脸色苍白的紧闭着双眼,原本精壮的身子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各种器具留下的伤口狰狞着翻卷着,流下或干涸或新鲜的血污,他神智有些不清,大概以为阿洛是来用刑的兵卒,冷笑着低声咒骂起来。 她上前去想要碰触他,却又怕碰疼了他的伤口,犹豫之际听见他叫了自己一声‘阿洛’,她连忙应答,陈皮却像疯了一样逼红了双眼,一字一句的从咬的咯咯作响的牙缝里挤出声音。 他压抑着愤怒不敢大吼大叫,但凛冽的杀意却无法压抑,阿洛怕他太过激动,连忙去捂他的嘴。 “你这个傻子,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怎么溜进来的,有没有人跟着你,听话阿洛,快离开这里…”陈皮的情绪明显不太稳定,他自己尚且能咬着牙硬撑,可若是阿洛落在他们手里,是绝没有活路的,他陈皮贱命一条死就死了,阿洛必须活着,她必须平安的活着。 血腥味立刻钻进了阿洛的口中,陈皮的嘴唇因为脱水干裂的非常厉害,脸颊也饿的凹下去一块,阿洛心疼的又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两人相接的唇上,陈皮尝到了淡淡的咸味,他离开她的唇,用很轻的声音哄着:“别哭了,等我出去养几天就好了,你乖乖听话,怎么来的怎么走,小心一点别让人发现你,在家乖乖等着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了还不正经!”阿洛擦掉眼泪,嘴上虽然嗔怪着,却还是再次亲上去,“陈皮哥哥,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的!”她的唇落在胸前的伤口上,尚未凝固的血液沾了一点在她的唇角,和她眼睫晶莹的水光结合成一种凄绝哀艳的美感。 “你才便宜!”阿洛‘哼’了他一声扭头就走,她做了一个决定,她今晚就要把陈皮救出来,她推翻了自己之前强稳住理智为等到二月红回来做的计划,倘若今天她没有看到陈皮的惨状或许还不会这样做,但她看见了,她失去理智了,她等不了了,她再也不能忍受她爱的人受一丁点折磨。 虽然陆家的私牢看守的不算严密,但要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安全离开层层查验的陆家才是真正的难题,而且陈皮伤的太重,就算离开牢房也走不了。阿洛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兵卒,暗中摸索府中的结构,她发现西侧有条路在通过后厨后继而可以绕到整个陆府的最外层墙,而且这条路因为频繁上菜有仆人来回穿行,相对不怎么需要查验,在往外走一段有一扇侧门,应该是为了平日仆从采买进出留的,只两个兵卒看守着,相对容易突破。 阿洛扒了 “你又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走了吗!”陈皮浑身瘫软的跪在地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目的,“我不用你救,你带着我是跑不了的,别管我。” 陈皮觉得她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不知道阿洛是怎么溜进来,但是带着自己她绝对跑不了,她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连袋大米都扛不动,更别说从重重包围的陆府把他救出去,这无疑是在往火坑里跳。 不知道为什么阿洛发现刚才还没什么守卫的回廊突然多出一些巡逻的兵卒,阿洛心说不好,自己有可能中了陆建勋的圈套,但人已经被她扛出来了,她还是决定赌一赌,她把陈皮藏在回廊拐角的偏僻处,那里停着一辆足以藏下一个人的铁皮餐车,但阿洛却推着空的餐车往外走。陈皮大概猜到她的意图,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能期盼阿洛足够幸运,如果不幸,他们起码能死在一块。 陆建勋听见了枪声,他知道自己设下的圈套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立刻派出手下收下到枪声传来的地方,霎时间陆府中带枪的兵卫倾巢而出。 陆建勋带着人顺着餐车的轨迹一路搜寻,他猜测劫走陈皮的人大概是想从侧门离开,但他们赶到侧门时却只发现一些巡逻兵和一个丫鬟的尸体。 脚步声渐远,阿洛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糊在眼睛上的血,撒腿往陈皮藏身的地方跑,一路上都是受惊逃窜的宾客,她又顺手打晕了一男一女,自己换上女人精致的衣裳,又给陈皮套了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再次扛起人混在人群中,没有半分违和感。 陈皮仍然昏迷着,但阿洛明显松了口气,她刚才一连杀了十几个人时尚未有什么感觉,这会儿平静下来才觉得拿枪那只手的虎口变的有些麻木。 张日山赶到医院的时候陈皮还在手术室里,只有阿洛眼神空洞的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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