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香消玉殒在一个雨天,她倒在二月红的怀中,嘴角含着笑,走的尚且算是安稳。 陈皮听说红府新丧时便猜到是丫头去了,他虽与二月红有了嫌隙,但一直很敬重丫头,一时间悲痛万分,跪倒在丫头灵前泪如雨下。 “我要杀了张启山,为师娘报这夺药之仇。”陈皮吊唁了丫头,钻到阿洛房中与她紧紧相拥,想到张启山的夺药之仇,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声音冷的几乎凝成冰。 “你现在杀了张启山,长沙势必大乱,到时候你我都是风雨中飘摇的浮萍,再没有安生日子,你不是还说要给我平安喜乐的生活吗!”阿洛劝解他说,虽说以陈皮的本事和计谋,在九门中亦是一方翘楚,但此时他羽翼尚且单薄,倘若真的跟张启山起了冲突,只怕讨不了什么好处。 陈皮紧紧攥着双拳,根根青筋盘踞在他苍白的指节,巨大的悲痛下他无人可怨恨,无处可发泄,无能为力的巨大落差让他整个人无所适从,心里似有什么巨大恐怖的东西正在拼命叫嚣着,冲撞着,他既不能与之抗衡,也没有战胜之法,除了忍受还是忍受。 “是,我还有你。”陈皮把怀里人搂的更紧,仿佛怀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鼻尖轻触到她的发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少女馨香令他稍微安抚了他一些,他似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只有你了,阿洛,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发送了丫头之后,二月红消沉了一段时间,日日流连在花楼买醉,阿洛除了每天挨个楼子捞人就是担心陈皮行差踏错损害自己。 说来也怪,这之后二月红真的重新振作起来,他找到阿洛,说他决定跟随佛爷下墓,要送她到张府住一段时间,张府有重兵把守,比留在红家要多些保护,阿洛本来不愿走,她怕陈皮来了找不见她,但二月红这次也强硬,任她耍着脾气也收拾行李把人送到了张府尹新月的手上。 别人天天享受甜甜的恋爱,自己却天天为陈皮提心吊胆,叫她只能坐在这里吃别人的狗粮,她越吃越心酸,越吃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圈,辛酸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企料这番话恰巧被找上门来的陈皮听个正着,断章取义的一理解,顿时勃然大怒。 阿洛见他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便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忙去拉他胳膊:“陈皮哥哥,你被激动,没有谁要嫁给张启山!” “别杀别杀,你误会了,没有人逼我嫁给张启山,刚才是尹姐姐胡说的,你先放下武器!”阿洛连忙挡在陈皮面前,怕他一时冲动血染了张家,到时候不仅张启山不会放过他,北平新月饭店也不会善罢甘休。 “真的没有?”陈皮半信半疑的问。 不必她言明,陈皮自动就能补全她的言外之意。 看的尹新月一愣,心里暗骂他是条好狗,被阿洛这个主人训的听话极了。 “不!”陈皮不想待在张启山的地盘:“我们出去说。” “滚开,凭你也敢拦我!”陈皮对尹新月快没了耐性,手里的铁弹子蓄势待发。 其实冷静下来想,陈皮也承认二月红为阿洛找了个好地方,张启山这里有军队守卫,确实要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陈皮走后,阿洛什么兴致都没了,反倒是尹新月,开始对她和陈皮的事格外感兴趣,追着阿洛问这问那,阿洛挺起胸膛,终于也轮到她撒狗粮了,正要一雪前耻,有仆人来报陆建勋陆长官前来拜访。 “黄鼠狼给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