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的堂口就在靠近城门的位置,小慧姐大概一进城门就认出了红家戏班的标记,顺着就找到了陈皮,多少有些宿命感在里头,阿洛这么想。 陈皮把阿洛领进屋子就不在管她,兀自去了隔壁屋子。 陈皮还未睡,正在细细的擦拭匕首上的血迹,这是他每次杀完人之后的习惯,他的九爪钩杀人痕迹太过明显,若不想暴露便要杀人之后再将尸体的伤口用匕首再切一圈去,以免被追查惹上麻烦。 陈皮没有应声,他觉得自己今晚有些反常,但又琢磨不出原因,便将一切都怪罪到阿洛身上,这会儿越想越烦,干脆把她晾在门外,若她识趣过一会便会自行离去。 “什么身体,这点风都受不住。”陈皮打开半扇门似是有些不耐烦:“快进来,省的让人说我欺负你。” 一向被人骂是黑心罗刹的少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夸是菩萨心肠,他自然是不信的,只听他冷冷的笑了两声说道:“我陈皮只会杀人不会救人,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收买我,若是哪天惹得小爷不高兴” 陈皮迅速从自己的衣箱里翻出一件新裁的里衣,翻手扔到阿洛的怀里说道:“快走。别打扰我睡觉!” “你你快把衣服穿好!”陈皮的脸上瞬间变得绯红,说话舌头都在打结,气血方刚的少年显然还没经历过这样香艳的场面,整个人无所适从起来。 “小哥哥,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歇着吧!”说完阿洛便推门走了,仿佛刚才被占了便宜的不是她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心里该只有师娘才是,师娘是他心中最高贵最神圣的存在,是他陈皮万万不敢亵渎的人,这样日复一日他已经把对所有女人旖旎的心思都扼杀了,今天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不该做的事,生出不该生的冲动。 陈皮第二天便不知所踪,阿洛无所事事便跟堂口里帮厨的李嫂料理后院刚买进下蛋的母鸡,跟采买的小六理货,看堂口的兄弟们摇骰子,只不过她从前也没做过这些零碎的活计,多少有些不太顺手,李嫂喂鸡她撸鸡,撸完了鸡可惜它掉了一地的羽毛顺手让手艺张做了几根羽毛毽子,小六理货理一半被她忽悠着去看摇色子,她站哪边哪边准赔,比齐铁嘴算的还准,短短几天就在堂口声名远扬,陈皮刚一踏入分舵的地界就被手下的兄弟参了她一状。 他一身风尘回到后院住处就看见在院子里一个人踢毽子的女孩儿,身上还是那套不太合身的衣裙,见到他便眉开眼笑的叫了声‘小哥哥’。 “没有。”陈皮松了松领口,一只脚勾起毽子,身形灵巧的来了那么几下,然后凌厉一脚朝阿洛的方向踢来,阿洛以为毽子是踢向自己的,害怕的抱住了头,直到她听见身后毽子落地的声音,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阿洛嗅到他身上愉悦的气息,他这次回来似乎心情不错,竟然不嫌麻烦的主动带她出去玩,阿洛自然高兴的答应,迫不及待的去拉他,陈皮也没挣开,任由她拉着往大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