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温馨的宵夜厉沛铮蹙了下眉，“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厉沛铮眯了眯眼睛，“你是想以此分析……我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苏法医……”厉沛铮勾唇浅笑，“我能认为……这是你不自信的表现吗？” 厉沛铮但笑不语，好一会儿才说：“你验尸的结果是什么？” “呵……这么说……你现在是在跟一个杀人嫌犯说话了？”厉沛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容戏谑。 厉沛铮好笑地摇摇头，“如果我说恨怎样？你就可以以此判断我有杀他的动机，反之……则没有？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你认为，一个做过刑辩律师的人，在这个时候，会如何选择？” “那……厉文山……” “是！”苏冉点头，“但是……你没有给我明确的回答。” “……”苏冉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的话，就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地敲击着她的心房，更像一股暖流融入她的脉络，让她瞬间就觉得暖融融的，小手轻轻地缠上他的腰，缓缓搂紧，柔柔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可我不希望你有事！” 他将她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体笼罩上去，一瞬间就点起了火花，在燃烧彼此的前一秒，他贴着她的耳廓吹着热气，一字一句，“放心，我不会有事。” 运动之后，两个人都累得精疲力竭，苏冉一身汗湿地躺在厉沛铮怀中，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后背，一下下替她顺着气。 “……”这个问题让她觉得羞惭，把小脸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扭动了一下，不吭声。 苏冉浑身一紧，赶忙点头，又想起什么，匆忙地摇头。 “……” “嗯……舒……舒服！”苏冉咬着牙，声音有些破碎，话音出口的一刹那，她的脸都要滴出血了，窝在厉沛铮的怀里，恨不得再也不要抬起头。 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娇羞、乖巧，任他予取予求，过去的六年里，他曾不止一次地憧憬着如此美好的画面，尽管明知道那是奢望，但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地去勾勒着，而此时此刻，她就在他的怀中，娇柔的令他的心都融化了，即使不敢去想像，这样的美好会存在多久，但此刻……他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我……”苏冉还是不好意思抬起头，而且……想说的话也有些羞于启齿。 “我……我饿了！”说完，她再次钻进他怀里，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苏冉窘迫极了，懊恼地握起小手捶打他，“厉沛铮，你笑什么？” “……”苏冉脸颊一红，“你说什么！” 苏冉听得一阵眩晕，他言之凿凿地说了一堆点点点，最后的那句实在是坏死了，他究竟怎么回事啊？时时刻刻都想着那档子事，真是羞得她无法抬头。 苏冉越发害羞，她闷在被子里，声若蚊蚋，“不吃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苏冉有些无聊，便穿了睡衣，也去了厨房。 料理机传来嗡嗡的声音，苏冉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禁好奇地走上前…… “我不冷！”苏冉的目光落在料理台上，看得目不转睛，“你在做什么？”厉沛铮也不说，手上的动作继续着。 厉沛铮身体为之一僵，手也悬在了半空中，磁性悦耳的声音出口，“你这样，我怎么做东西呢？” “……”苏冉往后抽了一下，却没有抽动，厉沛铮自然是紧紧地抓住她，生粉有些微涩，大手和小手相互摩擦着，十指紧扣，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着说不出的温馨和谐。 “鱼丸汤？”苏冉惊喜地问道。 苏冉微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眼眶一下就潮湿了，她当然喜欢，这是最喜欢的味道。可是……六年了，她再也没有吃过他亲手做的鱼丸汤，这个味道……她怀念了六年，却从来没有奢望过再吃到。却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有心，在这个深夜，居然一点也不嫌麻烦，给她做这道她想念很久的鱼丸汤。 苏冉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湿意逼退，故意笑道：“因为味道太香了，我顾不上回答你的问题了！” 苏冉止不住眼中的酸意，她捏着勺子柄，只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赶忙低下头，妥起一个白白圆圆的鱼丸送进了嘴里…… “哎呀……好烫！” 苏冉没有抬起头，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因为急着吃鱼丸被烫到，还是当着他的面，也真是够糗的。 “……”她尴尬的别开小脸，红着脸说道：“没……没事！” 她听话地伸出舌头，除了舌尖有些微红，倒也还好，厉沛铮不由地松了口气，却是沉了脸，略显责备，“急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那里还有很多。再说……以后想吃，随时都可以给你做，都多大了，还是没长进！” 厉沛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片刻后，他端着一个小碗放到苏冉面前，“鱼丸等一下再吃，先含块冰！” “……”厉沛铮刚想说什么，看到苏冉那充满委屈的小脸，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从碗里拿起一块冰，含进嘴里，接着，一把将苏冉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她睁大眼睛，不等回过神，一丝微凉便渡到她的口中，瞬间就缓解了她舌尖火辣的感觉。 她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他，他的眼神幽深而墨黑，唇齿间一阵阵微凉，心里却是出奇的温暖， 此时，苏冉早就羞得不能自已，厉沛铮却是神色无变，“吃东西吧，温度应该刚刚好了！” “……”苏冉觉得脸忽地一下热了，只觉得不好意思。 “呃……我自己来吧！”苏冉作势伸出手，想要接过，厉沛铮一闪，牢牢地将碗端在手里，慢悠悠地说道：“还是我来比较好！这样……才比较靠谱！” “怎么，不服气？”厉沛铮轻笑，“靠谱怎么会烫了舌头，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没长进！” “快点吃吧，已经很晚了！”厉沛铮又将一个鱼丸送到她嘴边，轻飘飘地说：“除非，你明天还想迟到！” 鱼丸鲜嫩多汁，极其美味，一如她想念的那个味道。这些年，她也尝试着去做，但是……却永远做不出记忆中的味道，在这样一个深夜，她和他就这样相对坐在餐厅里，一颗颗吃着他亲手做的鱼丸，苏冉觉得……心跟她的胃一样，被美好的滋味填满，那是一种久违的幸福，令她满足。 “嗯……”吃饱喝足，肚子和身上都暖暖的，心情也舒畅了，苏冉很快就有了困意。 第二天早上，苏冉是被厉沛铮叫醒的，最近跟他住在一起之后，生物钟常常失效，起床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唔……”她双腿踢动、挣扎。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一股新鲜的空气灌进喉咙里，她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厉……厉沛铮，我还没刷牙呢！” “……”苏冉懊恼地将头抵在他的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冉收拾妥当，从房间里出来，刚在餐桌前落座，厉沛铮就端了一碗面放在她面前，“吃吧，不过……这次不要烫到！”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也在对面坐下，并不做过多解释。 “有事？”苏冉微怔。 “……”苏冉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是，是有件重要的事！” “你……”苏冉沉吟了一下，“你和郑凯安……有什么恩怨吗？” “你不记得了？”苏冉有些意外，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据她了解，他这位赫赫有名的刑辩大律师，可是过目不忘的，居然会忘了在法庭上指证他的公诉人吗？ “……”厉沛铮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原来是你们检察院的副检察长！法庭之上，各司其职，我不认为……这算是恩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