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没收到邀请,关我们什么事?”有人吐槽。“我们现在是左氏旗下啊……左修才邀请我们干嘛?”“话说左氏最近搞出的新闻你们怎么看?”砰!办公室里响起了瓷杯碎裂的声音。“小阳?”众人迷茫地看向站在窗口的余阳,看着她脚下碎裂的瓷杯和一滩茶水,“怎么了?”余阳颤抖地举起手。“底下,是饶总吗?”……“我很好没胖没瘦,喂喂喂,谁在捏我肱二头肌!”饶听南无奈地被众人围着,“松手,给我松手,一个个没大没小的,都给我注意点!”余阳忍着心中的兴奋,“饶总,您今晚是要和左董一起出席晚宴吗?”他们大着胆子猜,也只能猜到这种情况了——饶总被左修才带着来香江,顺便来看看他们。“不去,谁爱去谁去,”饶听南笑笑,“左董明天就走,我会待几天,甚至小半个月,我的办公室还在吧?”“在,在的!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动!”“好好好,打住,别蹭上来了,”饶听南无奈地将人推开,“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但现在得干正事。”“你们联系得到乔言吗?”……“饶总怎么来香江了?”乔言穿着一身普通的卫衣,落后饶听南半个肩膀,站在日暮的维多利亚港前,声音淡淡的。“我上次来维多利亚港的时候,有个人和我说了很有哲理的一段话。”饶听南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着,“琥珀里的昆虫在想什么呢?”“琥珀里的昆虫已经死了,它们没法思考,而且昆虫也不具有思考的能力。”乔言很是煞风景。“哈,”饶听南笑笑,“是啊,它们不具有思考的能力。”“大多数人大概也就这样吧,被洪流推着走,几乎没法思考,而即使思考,也没法反抗,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宣判。”正如之前的自己,正如现在的乔言。他们都是可怜的,琥珀里的昆虫。乔言眸子暗沉,“饶总,您到底想说什么?”饶听南扭头看他,笑着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浅棕色的眸子里带着些感慨,“你觉得维多利亚港怎么样?”乔言扭过头,看着日暮下海面的粼粼波光,淡淡开口。“很美。”“是啊,很美,平静而祥和,甚至枯燥。”乔言轻笑一声。“饶总,你错了,它才不平静,”他话突然变多了,指着远处被风吹皱的海面,“我这几天驾驶着游艇出海才发现,海面下什么都有,风、洋流、甚至海鸟的一次振翅,都有可能引来海面的剧变,我每次出海都在乞求老天,希望今天风小一点,希望今天天气好一些。”“你说得对,大多数人面对洪流是无能为力的,有些人思考都没法思考,即使能思考的人,也只能不断乞求罢了。”饶听南皱皱眉,极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细节。“你买了游艇?”乔言抿抿唇,“朋友的。”他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饶总,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打哑谜,有什么话请直说好么?”饶听南心中叹口气。果然如此啊。她也不再与乔言弯弯绕了,淡淡开口。“乔总,你现在按照我和左董之前的建议去做,或许还来得及。”乔言眸光瞬间暗沉下来,声音硬邦邦的,“如果饶总想说的就是这个,那恕我告辞了。”饶听南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就算乔言心中还有些少得可怜的,尚未泯灭的良心,那也是对孩子。更何况,他并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乔言扭头就走,身影在落日下被拉得极长,饶听南却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满池浮金。她轻呼出一口浊气,松了松领带。太压抑了,等待的这几天太压抑了。虽然所有事都在按照左修才的计划进行,但一切就宛若雷鸣前的天空,低沉而昏暗。只在等那一条划破天际的雷龙。她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后断网,发给左止元,后面附了一句话。【所以,琥珀里的昆虫大概也是一样的,它在等待,等待某一天,有一个人,打碎近乎停滞的永恒。】她看着那句话,唇角泛起轻笑。她已经不是琥珀里的昆虫了。左止元打碎了琥珀。-------------------------------------“我告诉你们,我不回,你们谁想滚就滚!”苏长空在走廊上大发脾气,用力踹翻了旁边的一箱资料。不远处,左止元抱臂看着苏家谈判团狼狈的模样。“提前结束了,”伊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恭喜左家,恭喜你。”“有什么好恭喜的,”左止元淡淡地说,“乌兰诺夫先生不是讨厌左氏么?和不和左氏合作还是另一码事。”“不不不,”伊凡笑着摇摇头,“爷爷请你过去聊天,你放心,这次是真的有饭吃。”左止元瞟他一眼,下巴一抬。“带路。”两人迅速离去,苏长空则继续向小弟发泄脾气。“喂,”他喘着气,没好气地接起电话,“谁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