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止元喜笑颜开,“饶听南,还是你会夸人。”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踱步到了阳台,不自觉地开始揪起了阳台上绿植的叶子,声音轻快,“饶听南,你是在做那个神秘任务吗?”“是啊。”饶听南轻笑着回答,手指拂过纸片。“唔,你先别说话,”左止元兴致勃勃,“能开免提吗?”饶听南失笑,将已经有些烫的手机放下,打开免提,“怎么了?”“我就试试看。”左止元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电话另一头非常安静,但又有些隐隐约约的嘈杂。“你在室内,”她缓缓开口,“室内很安静,能随便开免提,说明应该只有你一个人,但听方才的回声,这个屋子应当很大,很空旷。”饶听南瞬间瞪大了眼睛。“虽然你在室内,但是很远的地方有些杂音,应该是室外传来的声音——这个点了,唔,你应该处于比较繁华的地段。”“……我亲爱的特种兵小姐,您还听出什么了?”左止元这次没否认这个称呼,只是睁开眼睛,嘿嘿一笑,“能开窗试试吗?”饶听南起身,在黑暗中绕了些路,推开窗。“唔,要么是你是赤足,要么屋内有地毯,”左止元迅速判断,“脚步声被吸收的很好,但也不是没有。你走的是一个弧线,因为脚步声是先远后近的,说明窗户明明很近但你却绕了下路,可能是家具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阻挡,屋外……咦,好熟悉的声音。”饶听南重重关上了窗,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异,几分钦佩和几分无奈,“你再多听一会,估计就猜到我在哪了。”她的声音温柔了几分,“暂时要保密哦。”“好吧,”左止元瘪瘪嘴,“我只是,想想象一下你所处的环境。”“然后呢?”“争取今天晚上梦到你。”饶听南心中又感动又好笑,又恨不得穿过手机扯住这人的耳朵,“梦到我还需要争取?还需要努力一下?”“这不是应该的吗?”“应该的应该的。”左止元瞬间滑跪认错。“明天上午是不是有第一轮第一次谈判来着?”饶听南声音放缓了些。“是,”左止元点头,随后又吐出一口浊气,“饶听南,我好紧张。”“别紧张,至少明天还不用紧张,明天的会议很水的。”饶听南笑笑,“好好休息,准备明天晚上的酒会吧。”“那才是真正的第一轮交锋。”-------------------------------------很快就到了翌日晚上,左止元身着一套低调而奢华的深蓝色暗纹正装,懒散又低调地靠在会场角落,手中摇晃着葡萄酒,偶尔和来敬酒的人碰个杯。唔,果然就像饶听南判断的那样,今天上午的第一轮谈判,可以用昏昏欲睡来形容。首先,三方寒暄就花了半个小时,又各自花了一个小时介绍与会人员,还好维罗尔那边的人员都精通中文,不然光是翻译还可以让介绍环节的时间翻个倍。其次,是左氏作为半个东道主发言,左止元念着谈判团拟好的稿子,大谈特谈特效药的研发对全人类的影响和进步意义,极力赞扬维罗尔等企业为人类健□□活做出的杰出贡献;又讲了讲左氏分公司开拓市场的风雨兼程,暗戳戳强调了左氏的庞大的市场基础和良好的合作态度;紧接着对苏氏愿意加入这个“让人类生活更美好”的大家庭表示“欢迎”和“期许”,慷慨的表示愿意提供帮助(除了帮助之外的一切帮助)。总而言之,就是一篇极有针对性又带了点阴阳怪气的长篇大论的废话。这样的废话,维罗尔那边也念了一次。苏家的废话倒不是苏长空念,是另一个看起来就老成持重的谈判专家念的。反正,就,很适合睡觉。左止元至少能确认,苏长空是快要睡着了的。唯一有些意思的,是维罗尔那边空出了主位,空着的主位证明——维罗尔的核心人物并没有来到今天的会场。大概就是昨天那位超规格排场的正主?左止元一边晃着酒杯,偶尔应付应付前来敬酒的人,一边思索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滑到了会场正中心——裴良夜和江法道身上。自己懒得社交,社交的重任就担在了裴良夜身上,正好她还带了一个能艳压全场的女伴,风头还是让她出比较好。不过,江法道这一身是真好看。左止元懒散靠在沙发上,又抿了一口酒液。繁丽复杂层层叠叠的大红色礼服裙,大概也只有江法道这种人明艳美人能驾驭。明明都是红色,但每一层的红都是不同的质感,从裙摆的酒红逐渐往上盘旋蔓延的樱桃红、朱红、玫瑰红,渐渐不断变浅,变为橘红、橙红、浅粉红……许多种颜色掺杂在一起,却不显得混乱。直到最上面,温暖的红变为跳跃的纯白。宛若一团明艳的火焰。“我记得这套是低领来着。”左止元嘀咕着。裴良夜极具有占有欲地改为了高领。身旁突然坐下了一个年轻人,还算熟练但口音奇怪的汉语响起,不断赞叹。“江真的太好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左止元扭头。身旁是个年轻男人,典型的斯达夫人长相,还算小帅——毕竟斯拉夫人是典型的“燃烧颜值长大”的物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