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英雄惜英雄”的情结……或许有,但更多的大概是“一山不容二虎”的竞争关系。所以他们现在不是朋友。可是,如果不是朋友,左董是怎么请动这位的?女人很轻易的就读懂了饶听南眸中的困惑,笑着摇摇头,“我不是看在左修才面子上来见你的,他也没这么大面子来安排我。”饶听南眨眨眼。“老实说,我是对你感兴趣,”女人笑吟吟地看着饶听南,“你的档案,唐倾的档案当时已经出现在我办公桌上了,差一点就要被拿去会上讨论。”饶听南顿时遍体生寒。一个打破脑袋才能勉强挤进准一线的新锐公司,被拿上女人所说的会议讨论,要么是大机缘,准备被拿来树典型;要么是毫无翻身之地的绝望,准备被拿来树典型。她并不觉得会是前面那种。“我看过你的档案后,有点犹豫,觉得非常可惜,”女人眸中含着某种深意,“不过好在,左修才没有给我这种纠结的机会。”因为唐倾破产,又被左氏收购了。一个破产的公司,自然不需要被拿来树典型。巨兽需要寻找下一个杀鸡儆猴的目标。饶听南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她明白了。【你有没有想过,左董其实是在帮你呢?】裴良夜的话再次萦绕在她耳畔。她对这句话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嗤之以鼻,到后来的慢慢犹豫,再到来京都后的渐渐信以为真却还抱有疑虑。时至今日,终于在女人口中听到了准确的答案。她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就像狮子没有必要欺骗绵羊。左修才的确是救了自己,救了唐倾。但是,为什么?唐倾一直是按时纳税遵纪守法勇于创新的模范公司,就算有些“合理避税”的小动作,也完全是在正常框架范围内的,为什么要被树典型?饶听南还没来得及细想,女人却已经切换了下一个话题。“左止元呢?”她微笑看着饶听南,“我倒也很想见见那位小姑娘。”“被……”饶听南愣了愣,在称呼上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稳重,“被春花奶奶拉去逛街了。”“被我母亲拉去逛街了?”女人一怔,不禁失笑,摇摇头,“也好,‘京都三不惹’彼此之间还是不要见面了。”“京都三不惹?”饶听南一怔。怎么听上去是和什么XX四大公子一样的名号?“人在京都,不惹左,不惹吴,不惹梨园小冬皇,”女人低笑着,“不惹左止元,是因为她嚣张跋扈声名远扬,而且手下一群二世祖小弟一呼百应,又背靠左家,自然惹不得;不惹梨园小冬皇,是因为那位既是唱戏名家,又算得上是丐帮出身,记仇得很,被她记恨上的人,得着机会就会在公共场合出言讽刺,往往被骂得狗血淋头还不能还嘴。”饶听南脑中还想象着左止元带着一帮小弟和古惑仔似的走在大街上,听到女人的停顿,下意识问,“那您呢?”此话一出,她瞬间自知失言。女人笑眯眯。“你觉得呢?”饶听南默默闭嘴。京都三不惹,小冬皇她不知道,但把左止元和面前这位相提并论,一定是给左止元抬咖了。她有些焦躁地转着手腕上的珠子。呜呜呜,饶听南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蠢话。大概是转珠子的声音引来了女人的注意,她低头看了看饶听南手腕上翠绿翠绿的“翡翠”珠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看上去是后海那边买的。”“啊,是。”饶听南尴尬地停止了转珠子的行为,点点头。“多少钱?”“报价2000一对,”某位大冤种无奈地分享着自己的糗事,“我差点就要拿下了,结果眼睁睁看着左止元砍到了20。”女人大笑起来,随后摇摇头,“看来那边最近得派人去几趟了,这报价太离谱。”“好了,既然说到了这,我也就不和你闲聊了,说正事。”她拍拍手。饶听南麻了爪。合着您觉得刚才都是闲聊?闲聊我都慌得一批,正式聊天还了得?“嗯,本来就是只准备和你说接下来这一段的,不过,你很有趣,所以多聊了些,”女人唇角笑意收敛了些,带着淡淡的感慨,“说起来,你差点被骗这事,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谁没有过一段愚蠢的青涩岁月呢?”她扭头,看着饶听南。“我在基层干过,也在部委干过,做过招商引资,也抓过人事纪律,去过宣传口,也当过一方父母官。”她并没有给饶听南什么说话的机会,而是淡淡地说,“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年轻人总是会把事情想得简单。那时我觉得,只要把工作做得无可挑剔就行了。”“不过事实显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她手指轻抚着书脊,身上第一次,散发出极为凌厉的气质,“有人给你压力,有人给你动力,有人等你出成绩,有人等你出差子。”“我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要求所有的事都要经过我手。我与我的同事周旋、竞争、合作……那段时间,我甚至痴迷于在夹缝中游走,以无可指摘的手腕获得我想要的东西,推行我的命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