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法道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可以不接受么?工作人员笑容满面,依然坚持地举着手,将钥匙递给她。胖老头骑着小电车,板着脸,从一行人身边嘟嘟嘟开过。江法道瞅了他一眼,悻悻接下了钥匙。“那,谢谢你们老板了,替我问候他。”问候二字,咬得极重。-------------------------------------裴良夜看着江法道小号发的微博,看着那株葡萄藤和配的文字,手慢慢攥紧,捏指成拳,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手机是高档货,很抗摔,除了屏幕瞬间碎裂外,依然倔强的亮着。图片上的那抹青翠的绿意,似乎在无情地嘲讽自己。裴良夜死死攥拳,闭上双眼,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没用。她根本没法压抑住自己的心中的怒火和酸涩。“为什么,”一个个字从牙缝里蹦了出来,“为什么不听话?”自然是没人回答她的。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裴良夜任由铃声响了十多秒,总算慢慢收拾好情绪,面无表情地捡起手机,看着上面来自法国的跨洋电话,愣了愣。“本叔叔?”“裴,你那边很晚了吧,”胖老头笑着在办公室里踱步,“但是我得告诉你,我看见你给我看的照片里的女孩了,很漂亮,和你很般配。”裴良夜一怔。本叔叔和江法道偶遇了?“我在葡萄园里见到的她,她在你种的那株葡萄藤面前蹲了好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胖老头喋喋不休,“她还说和你不熟,你是不是惹人家生气了,嗯?”裴良夜咬咬唇。“是,我惹她生气了。”“那可不行,”胖老头叹口气,“我还指望着你带她过来,在你的小木牌上写上她的名字呢,你得哄啊。”我们分手很久了。“嗯,好的本叔叔,我会哄她的。”“那还差不多,”胖老头拉开窗帘,看着在侍者带领下住进城堡的江法道,“我把她留在酒庄了,住两天,你要不要来看看她?就安排在了你房间呢。”裴良夜沉默了许久。“不用了,本叔叔,她暂时应该不想看到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着自己说出恳求的话,“能把我那根葡萄藤酿出来的第一瓶葡萄酒,给她送过去吗?”-------------------------------------周四的一天,平平无奇,风平浪静。和蔡世仁进行了友好的谈判之后,左氏和蔡家正式结成了合作关系,没有多少摩擦和争议。蔡世仁下午离开的,走之前有拜托左止元好好照顾蔡世宜。“您虽然就比小妹大了好几岁,但您比她可成熟多了。”蔡世仁提溜着鸟笼,肚皮绿在里面蹦蹦跳跳,他微笑着说,“小妹就拜托您了。”“她是我闺蜜,这是我应该做的。”左止元回答得相当得体稳重。周四晚上,恳求欢好的“稳重”左总继续被饶助理赶到了另一个房间,宛若一只生气的猫猫,不断挠门。“饶听南!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不讲信用,”“稳重”的左总哭唧唧,坐在地上,边挠门边哀嚎,“你答应我今天进行一场畅快淋漓的运动的。”饶听南坐在床上,耳朵通红,佯装没听到,翻阅着明天年会的流程。大会议程相当简单,一共两项。第一项,表彰优秀员工。第二项,抽奖。她的目光移到了奖品区,三等奖是某大牌蓝牙耳机,二等奖是左氏自家旗下某品牌的新款手机,一等奖是同款笔记本电脑,特等奖是北欧双人游。唔,还有一个神秘奖品,左止元的签名照。今天下午,她俩在总裁办公室对着一堆照片挑挑拣拣。……“这张?”左止元把手机给饶听南看,“在海南的旅游照。”饶听南黑了脸,“你露胳膊了。”左止元沉默,又低头看了眼。谁在海南会不穿漂亮的吊带小裙子呢?她默默滑过这张照片,又滑过很多穿着漂亮裙子的旅游照,假装看不见饶听南越来越黑的脸,终于翻到了一张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照片。“这个?”她抬手给饶听南看。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整整齐齐的正装,眉眼间有意气和锋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挥舞,身子微微前倾,面上带着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挑衅表情。那是饶听南从未见过的左止元,青涩又锋芒毕露。真好看啊。“这是我在大学辩论赛的照片,”左止元眸中滑过一丝怀念,“我其实不太会辩论,但奈何被同学拖去报名了……她说我很会阴阳怪气,会阴阳怪气就够了。”“然后呢?”“一轮游,但是接到了超多情书。”饶听南脸持续性地黑着。左止元忍不住笑了,手指又前后翻了翻,“那你觉得这个呢?”饶听南沉默。这个倒是老老实实地西装半身照,就是……“会不会太像成功学讲座?”“饶听南!”左止元气呼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要不干脆签个二寸证件照算了?蓝底还是红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