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挤着吧。”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狭窄的沙发上勉强容得下侧躺的两个人,饶听南感受着身后拥着自己的左止元,感受和她身上的温暖和柔软弧度的挤压,又忍不住往她怀里缩了缩,缓缓闭上眼睛。“喂,别在这里睡啊,”左止元很是无奈,“还有正事没说呢。”饶听南又睁开眼睛,才短短几秒,她眸子里就有了些许困倦,“什么事?”“你忘了我们一开始决定再开一个会是为了什么的吗?”左止元将手伸进饶听南的衬衫下摆,继续尽职尽责地帮她揉着微胀的小腹,“是为了判断褚凡君的态度的。”虽然会上有了左止元的缺德版“神之一手”,定下了会议欢快活泼的基调,也确定了具体方案,可谓是收获颇丰。但一开始,这个会只是为了褚凡君而开。可惜会议结束已经到了晚宴时间,晚宴后又已经太晚,还没来得及和裴良夜一起讨论。饶听南骤然清醒,凝神思考,手隔着薄薄的衬衫握住了左止元乱揉肚子的手,“还是那句话,两边都说得通,但依然奇怪。”“说来听听。”左止元的手翻转,隔着衣服贴在饶听南的手心。“他提出的那四个缺陷,的确是存在的,但在蔡世仁在场的情况下他就这么说出来,态度极为微妙。你说他是不想和蔡家合作?有可能,这一条指向的是他希望维罗尔和苏家签成单子。那按照他第一次会上的悲观言论,他认为这个时候要放下身段加入这个新的垄断集团喝汤。”左止元眯起眼睛思索着,听着饶听南将一颗颗线索珍珠串了起来。“这一条推理到这里就结束,每一环都无可挑剔。”饶听南继续缓缓说着,“但是,如果,他是愿意和蔡家合作的,只是一心为分公司,冒险唱这个白脸,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那这样他就还是希望左氏和维罗尔达成合作。”“同样,这条推理到这一环,也结束了。”左止元叹口气,“所以我们一无所获对么?两条都说得通。”饶听南沉吟了会,想着会议最后,褚凡君那做不得假的爽朗笑容,心中慢慢有了个判断。“左总,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她忍不住捏紧了左止元的手,“我对于褚凡君没有好感,边学文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他的‘死谏’绝非空穴来风,可当我们带上有色眼镜审视褚凡君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的时候,恐怕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我觉得也是。”左止元忍不住用力将怀里的人又向怀里搂了搂。自己来分公司前,老爹曾经面授机宜。……“当然了,你顾叔,你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李春蝉是可以合作的对象,但不可以把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她”左修才缓缓说道,“她算是保守派,希望保持现状,不希望分公司分裂也不希望总公司指手画脚。你可以和她在某些方面达成有限的合作。”“而褚凡君?他是激进派,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爱分公司,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希望分公司脱离出左氏的掌控自立门户。你和他除了在对外的时候可以达成有限的合作,其余都是必须要警惕的,我建议你,到分公司先拿他的财务部开刀。”“我明白了,”左止元思索着,“但这是块硬骨头吧,我啃得动吗?”“有饶听南呢,”左修才的笑容中似乎有一些其他的意味,“而且,褚凡君本人就是一个裂缝的臭鸡蛋,破绽可多,为人莽撞,你完全不用担心抓不到他的把柄。”……左止元思绪回转。老爹和饶听南对褚凡君做出过差不多的判断,“为人莽撞,破绽颇多。”所以现在滴水不漏的褚凡君,更显得可疑。她忍不住将脑袋靠在了饶听南的肩窝里,用力蹭了蹭,对着她的耳廓轻声呢喃,“所以?你说的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什么?”“我在想,既然经过了两轮观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发现两条推理都走得通,是不是本身就说明,褚凡君也在两边下注?”饶听南忍住耳廓处的痒意,缓缓给出了令人震惊的答案,“会不会是,对他来说,两条路都可以,所以他才会反复横跳?”“可是那两条推理一条指向和维罗尔签署合作,另一条指向的是不合维罗尔签署合作。”左止元瞪大了眸子,“怎么可能是两条路都可以呢?”“不,我们需要更加明确的指向,”饶听南又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苏家和维罗尔签上单子,按照褚凡君的说法就要放低身价了,这意味着的是,左家,维罗尔,昆古尼尔和苏家的四方合作。”“而分公司和维罗尔签上单子,意味着的是左家和维罗尔合作,苏家和昆古尼尔捆绑。”“然后,就有些东西可以浮出水面了。”“你等等!”左止元忍不住咬了口饶听南的肩膀,示意她停住自己跟不上了,“什么东西浮出水面了?”“左止元,你就是属小狗的,”饶听南哼哼唧唧,“把两个可能求同存异嘛,有什么共同点?”左止元歪着脑袋思索了会。“唔,你是说,无论是哪种结果,左家和维罗尔都站在同一边,而苏家和昆古尼尔也一直捆绑?”“对。”“啊,我明白了,然后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