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入房间,左止元将行李放好,回头,看着饶听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都市,背影沉静又淡然。她微微挑眉,慢悠悠晃到饶听南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一边欣赏着窗外风景,一边轻声嘀咕,“某位助理倒是丝毫没有当助理的觉悟,什么都得我这个总裁亲力亲为。”“谢谢左总,左总真是一位思员工所思想员工所想行员工所行能员工所不能的好领导,有这样的好领导是我饶听南三生有幸……”不要钱的奉承话撒豆子般从饶听南嘴里蹦出来。她扭头看向左止元,眸中也含了些许笑意。“打住,”左止元听着饶听南的奉承话,嫩脸一红,轻咳一声,看向窗外的繁华都市,“饶助,你现在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饶听南面色古怪地看向窗外。“老实说,您的选择还真让我意外,微服私访第一站就选了最硬的骨头。”恰似她在会上直接拿财政部和人事部开刀的作风,杀猴给鸡看。这一趟出差是左止元自己安排的行程,到现在也没有告诉她具体去向,她也只能根据落脚城市的地点判断左止元的意图。而这座城市,正有一家属于分公司的庞然大物。“左氏分公司旗下的房地产企业……”饶听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您要拿它开刀吗?还真是大手笔。”“对了一半,”左止元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是要拿它开刀,但开刀的不是我。”“嗯?什么意思?”饶听南被这句话绕得有些懵,看着哒哒哒跑到一边开箱子的左止元,茫然地跟上去。“我这次来主要是找人的。”左止元在箱子中扒拉着,抬头看她一眼,“你也换一身衣服,要朴素点的,还要耐脏。”还没等饶听南发问,她抢先回答,“我们要去工地。”-------------------------------------两人倒没有真去尘土飞扬的工地,只是在外等着。饶听南扭头看看身旁兴奋起来的左止元,又看看远处从尘沙中走出来的一行人,心中有了些判断。“顾叔!”左止元认清了来人,开心得挥了挥手,“我们在这里!”带着白色安全帽的挺拔中年男子朝身后挥了挥手,大步走过来,取下安全帽和口罩,含笑点头道,“左总。”“诶,顾叔你这就不对了,”左止元敲敲他手中的安全帽表达自己的不满,“我还没喊你顾部长,你就先喊我左总了,叫我止元就行。”“好好好,止元止元,”中年男子笑道,“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一旁的饶听南终于明确了自己心中的判断。左止元是来找人的,找那位行踪诡秘一直在外带队巡视监察以至于缺席了第一次会议的监察部部长,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顾晨东。他是左修才好不容易安插进分公司的一枚棋子,忠心耿耿的左家代言人,左止元的天然盟友。“啊,这位想必就是饶助了,”顾晨东看向饶听南,含笑点头示意,“我手脏了,你手伤了,咱俩就不握手了吧。”饶听南也点头问好,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心中却多了丝疑虑。这位左修才的铁杆追随者看向自己的眼神与褚凡君和李春蝉他们截然不同,是……带着好奇和亲切的?好奇可以理解,亲切从何而来?“顾叔,我这次来找你确实是有事想找你商量,走监察部那边的联系渠道太慢了,”左止元轻笑着,“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详谈。”顾晨东看了眼表,“那就现在吧,你们稍等。”十多分钟后,三人落座于会议室,有人为他们奉上茶,在顾晨东的示意下退下,带上了门。“顾部,”左止元坐直,换了个称呼,一脸严肃,“我这次来,一是为了跟着您巡查这些地方企业,借一借您的虎威,二是也有些事要请教您。”顾晨东点点头,“您说。”“人事部部长,李春蝉,令我很头疼,”左止元叹口气,“褚凡君看似强势却破绽太多,反倒让人安心。李春蝉这位吏部尚书滑溜得很,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坐在一旁的饶听南闻言微微皱眉,看向左止元,心中有些许不舒服。怎么应对李春蝉,你也没问我啊?怎么大老远的跑过来问他?顾晨东也同时看向她,轻笑一声,“您之前没问过饶助理吗?我觉得饶助理或许有些看法。”左止元一怔,看向饶听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睛到处乱瞟。饶听南看着左止元讶异的神色,发觉她确实没有想过问自己,心中有些沮丧,此时却只能笑着出来打圆场,“我想左总没想好的是该以什么态度面对李部,是敌?是友?分不清楚,自然也不轮不到我来拿主意。”“而我只是一个小助理,当然没法帮左总敲定她的态度。您与左总相熟,又是监察部部长,您的话更有参考价值。”左止元如逢大赦,连忙点头,“是这个道理。”“既然饶助都这么说了,”顾晨东沉吟一会,摇摇头,“李部这个人啊,确实让人捉摸不透,况且我也就比您早来半年,这半年又有四个多月都在外奔波,对她也不是太了解。”“但根据监察部这边的内部资料和员工反馈,她在员工中的形象和口碑都比褚凡君好了不少,监察部档案里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