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绵大结局上(2 / 2)

“不是你大意,只是,你不知道他有多无耻。”

同床共枕八年多,她太了解贺子勋的内心有多阴暗,从小就被宠坏了的他,从来不懂得怎么样去爱别人,他只爱自己,也只为自己,是个自私到近乎狭隘的男人。

“你不信我,我也能理解,可是,如果没有那卷录影带,也没有他认罪的证明,我就完蛋了,我都愿意冒这个险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一次,佟依人是打算豁出了,只要能将贺子勋绳之于法,只要能保护好她的两个孩子,现在,要她做什么她都肯。

想了很久,也考虑了很久,终于,佟佳人清清楚楚地吐出两个字。“我去。”

有那么一瞬间,萧尹航几乎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你什么?”

“我,我替她去见贺子勋。”

她考虑过了,这是最可行,也最安全的办法,可以保证佟依人的两个孩子不受伤害,也可以保证自己拿到最有力的证据。虽然,事后,贺子勋也有可能会抓狂,但,八年的夫妻,她想赌的,是贺子勋对自己的最后一点‘情’义。

在设计一切的时候,他考虑到了所有的问题,就独独忽略了佟佳人那颗善良到近乎圣母的心。太了解这个女人,也太明白她的决定,萧尹航只是生气,生气她为了别人,竟然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

沉了脸,萧尹航不悦道:“佳人,别冲动,这可不是儿戏。”

“不会有危险的,他是个小人,但,还不到穷凶极恶的程度不是吗?”

一句话,到他无法争辩,他似还要拒绝,但她已转眸望向佟依人,意味深长道:“最后一次,我信你最后一次,为了哥哥的冤屈,也为了你的清白,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如果,没有这个录影带,如果,贺子勋的法和你不一致,那么,我回来的时候,也会是你被带走的时候。”

一番话,得佟依人珠泪涟涟,毕竟是血脉至亲,虽然她曾经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虽然她做了那样对不她的事,可到头来,也只有这个血亲的姐姐肯如此维护着她。

她完全可以不管她的,就让自己被警察带走,可她没有这么做,还主动站了出来,替她承担了自己所该承担的一切,看着这样的佟佳人,佟依人的内心第一次感觉到惭愧,她怎么当年就是看不到她对自己的好呢?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她不能去的话,我去。”萧尹航的言语很强势,他是个男人,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如果真要有危险,他势必要抢在她的前头。

她摇头:“以贺子勋的小心谨慎,如果约见的人是你,他不会实话的。”

“你又能保证,他对你就一定会实话。”

想了想,佟佳人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能保证,因为,在他心里,我一直都很蠢,他不会怀疑我突然变得精明了,也不会怀疑,我在他面前也能做戏。”

曾经,自己就是太不会做戏了,才会让贺子勋发现她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因为萧尹航。曾经,也因为自己的不会隐瞒,才会被贺子勋失手推倒,让唯一的孩子,胎死腹中。

他们,一直在互相折磨,总算是分开了,却又因为许多的事情,不得不接触,不愿意这样的循环再继续,她所以决定要冒险一试,如果,他真的是个恶魔,那么,她也要亲手送他去地狱。

“太冒险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你也过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我不为她,也不为她的孩子,只为我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哥哥。”

第一次发现她的口才这么好,到他几乎找不到理由反对,可是,他只是想保护她,只是想保护她而已。他甚至有些抓狂的想,早知道她会这么大胆,他都不会让她接触到佟依人,只是,现在的她,心意已决,他的劝,还能有用吗?

“佳人”

摇头,直接打断他的话,佟佳人的眸底,有种不一样的灵光在闪耀:“别了,我已经决定了。”

“我不答应。”

懂他的心,也懂他的难,她突然便抱住了他,抱得那样紧。贴上他的耳垂,她用只能他们俩听得到的声音,温柔道:“你可以在我身后做我的后盾,我会约他在我们熟悉的地方见面,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你就冲出来,保护我好不好?”

“好,不就是帮你挡枪子吗?就是导弹我也会给你挡。”

她的心,是金子做的,而他的心,却是为她而跳的,刀山火海,只要她想去,他一定会奉陪到底

“他没有导弹,也没有枪子,到时候,也许你什么也不用做,只用偷偷藏在一处,替我们录下那最至关重要的一段音。”最冒险的方式,有他最温暖的守护,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很好,一定能。

他,言字灼灼:“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答,笑意满满:“我也不会让我有事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有的人,不话便已是在心底许下承诺,而有的人,一旦了,便是拿生命来诠释。

约见贺子勋这件事,似乎比大家想象中还要容易。佟佳人只了一句,想听听他对那件事的解释,他便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为了防止中途生变,佟佳人将约见地点,定在了某酒店的豪华包间,她想,人多的地方,就算他想要干什么,也会比较顾忌。于她而言,安全性也便提高了许多点。

安排好了一切,佟佳人却看着包间犯了难,本以为大的包间更容易藏人,要萧尹航人高马大的,任是什么地方也藏不下他。踌躇半晌,佟佳人只能苦着脸,央求萧尹航到对面再开一个包间。不能和她在一起,他自然是不放心她的安全的,可苦无良策之下,他虽然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约定的时间,在下午三点整,佟佳人早早地来了,贺子勋却刻意姗姗来迟。直拖到下午六点整,他才满面红光地走进了佟佳人等他的包间内。

“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情耽搁了行程,让你久等了。”

佟依人一消失,贺子勋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公司的大权,做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他有绝对的资格接手佟依人,成为公司最名正言顺的官方领导。

为了让自己的接管,让公司上上下下都心服口服,他特别召开了员工大会,将佟依人害死哥哥的‘真相’,痛心疾首地揭露了出来,他的法,令全公司愕然,大家在震惊之余,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贺子勋以后就是公司老板的事实。

“来了就好。”

是不是真的有事,对佟佳人来,根本不重要,他来了,她的目标也就达成了一半,另一半,也就看自己这几年的道行够不够‘高深’了。

“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先点菜?”

贺子勋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对佟佳人的态度,也显得很热情,就好像她们之间,不过是最熟悉的朋友一般自然。

“不用了,完再吃。”

他不理她,很坚持:“我饿了,所以,吃完再。”

“”在佟佳人的面前,他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明明已离了婚,明明已势同水火,可一旦见面,他便又露出那种理所当然的神态,就仿佛,他什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想浪费时间,佟佳人很想拒绝他的要求,可又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忍着气,看着他点了一大桌自己最喜欢吃的菜。

“都是你喜欢吃的,一会上菜了,你多吃一点。”

就算是当年,他这么做的时候,她也不曾正眼看过,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势同水火的时候。淡眸,轻扫过他的脸,佟佳人一字一顿:“没味口。”

对这种人,如果太客气,他一定会怀疑,她倒不如表现得自然一点,想骂就骂,吐喷就喷,反正,越是自然,他越容易相信。

误会了佟佳人的意思,贺子勋假意安抚着她:“别这样嘛,很快依人就会被抓归案的,别太担心了。”

正愁找不到机会朝那个点带,他既然主动提到了,她也没有理由不顺杆子直上,冷着脸,她假气愤地问:“她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知道公安要抓她,她可能找个地方藏起来了吧!”

“贺子勋,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他那种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疑点的云淡风轻,看得佟佳人心头直冒火。这种男人,就算是生在高干之家,就算是受过高等教育,就算是有着帅气的皮囊,骨子里,也依然不过是个畜生。

“当然不知道了,你也很清楚,我们最近闹的是不可开交,她有什么事也不肯跟我,再了,这一次,我为了你都把她举报了,她 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她的行踪?”

佟佳人想提的事情,他都自己提到了,甚至能感到他有意无意在将自己朝那个方向引。或者,比起自己,更着急的人反而是贺子勋,他太急于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了,也太急于将自己洗白了。所以,迫切地想要利用佟佳人,为自己做最有力的见证。

厌恶地别开脸,再不愿看这人无耻的嘴脸,佟佳人冷着声,抗拒道:“和我没关系,不要为了我。”

“怎么没关系了?要不是觉得对不起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出卖她,搞得我好像很没有人情味似的。”

她笑,很是讥讽:“怎么,你很有人情味吗?”

“至少,比你的萧尹航有不是吗?他回来这么久,不也没跟你提结婚的事么?”

“”突然便被他呛住了,这一点,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介意,只是,来来往往的事情太多,她们也确实没有时间去结婚,但,结不结是一回事,谈不谈却是另一回事。本已强按着这种欲望不发,可经他这么一提,佟佳人却是真的郁闷了。

“被我中了吧?这种男人,你以为他真的会回头?只有我这种男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好马要吃回头草,也更懂得珍惜旧时人。”

着着,他竟越来越过份,大手一伸,就要来抓佟佳人的手,她烦燥地甩开,一脸怒容:“贺子勋,你放尊重点。”

“干嘛像被火烧过似的?又不是没摸过。”

瞬间,像是吞了几只绿头苍蝇一般恶心,佟佳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绷着脸,一脸鄙夷道:“你敢不敢再让人恶心一点?”

“那得看你想要我恶心到什么程度了。”

他笑,一脸痞气,那感觉,佟佳人脑海中,只浮出四个字:下流无耻。

一直知道他就是这种人,可隔了三年,重新体会的时候,她竟发现,自己连多忍一分钟也是不能。手,不自觉地向下,探进风衣的口袋,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佟佳人压下心头的厌恶之气,终于又重新坐了下来,淡声道:“我不想再跟你斗嘴,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句实话,我哥哥,真的是被依人所害吗?”

“当然,这还有假?”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又是那样一幅认真的表情,他的表情很真,真到让佟佳人觉得,不拍电影,不做影帝,对他来就是屈了才。

“为什么,我听到的版本完全不同?”

并不理她,他只是抽出筷子,殷勤地往她碗里夹着菜,一边夹一边:“那得看你是听谁的。”

冷冷的笑意,只浮于表面,佟佳人故意瞪着他,用那种质疑中还带着点戏谑的口吻道:“如果我,是依人跟我的呢?”

贺子勋拿着筷子的手,蓦地一僵,脸色青红翻白了一阵,终又是痞气地笑了:“别跟我开玩笑了,她不可能跟你的。”

昨晚上,他已经送她去码头了,她就是飞,也飞不回来的。更不要跟佟佳人这番话了,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可是,她真的上船了吗?自己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她离开,还是,自己开车离开后,她根本就没有上那艘船?

“为什么她不可能跟我?”

“她已经离开f市了,又怎么跟你?”

嘴上还硬着声,可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鼓:佟依人,你可别玩我!

“你不是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吗?现在又她不在f市?其实,你是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佟佳人终因太过激动而冲动了一回,贺子勋却在听到这话后,反而笑了出声:“你想套我话吗?我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要是没离开f市,公安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再了,就算她还在f市,她跟任何人实话都可能,就是不会跟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她恨你,从骨子里都恨起。”

“昨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了,哭得很厉害。”

“什么?”

“她,她没有做,她还,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的声音很轻,却恰好是他能听见的频率,她故意将每个字咬得很慢,确定他能每一个字都听得清。看着他紧张,看着他因为自己出佟依人的名字而慌乱时,她心里的答案,早已揭晓。

他的表情青黑,神情还透着几分狰狞,早没了初来时的泰然自若,更没了方才的云淡风轻:“你想吓唬我?”

“我用得着吓你吗?你觉得,我和她的关系很亲近?”

她与佟依人不合已是圈中公认的事情,在任何人看来,她都不可能有理由去帮佟依人,更何况,还是全程都参与了她们不合之事的贺子勋。

“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还了些什么?”

很后悔昨夜没有强带她上船,很后悔就那么扔下她而去,但,此时此刻,后悔已无济于事,他想要知道的,只是佟依人有没有出卖他,有没有拉他当垫背。

“十点多的时候,给我打的电话,当时,我还能听到呼呼的海风声,你,她会不会是想不开决定去跳海?”

手里的高脚杯,突然便脱手而手,叮的一声掉落在地,碎了一地的残渣,佟佳人望着一地的腥红,突然又再厉声道:“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明知不该激动,可他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不是我。”

仰着头,从下往上,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明明是处于劣势的姿式,可她的气势,却霸道而强悍地盖过了他:“她,是你割了她的手,她才会抓不住我哥哥的,是不是?”

“不是,她在胡。”

“是你!”

她只用了两个字,就逼得他想发狂,贺子勋厉目瞪她,双眼都已冒着火:“哼!你要是再发疯,我们就没什么必要再谈下去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突然收到了一件快递,是依人邮给我的,你猜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边话,她一边往外拿东西,当东西终于呈放在餐桌之上,贺子勋的话,也只到一半,便也也不下去。

“我怎么知道”

五指,轻敲着手下的东西,发出细微的声响,佟佳人垂眸,故做纠结道:“一卷录影带,她,我看了就知道谁才是凶手了。可惜,我出门太急,还没有机会先看看,你,我要不要现在就去公安局看看里面是什么?”

“那就去看嘛,要不要我陪你?”

她故意站了起来,做出一幅要离开的样子,更是小心翼翼地将录影带重新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好啊!正好我没开车,送我去一趟也好。”

“”

这时候,除了沉默,他已不知自己还能有什么动作。在他的瞪视之下,佟佳人终于迈开了步,一步一步走向包间的出口。他一直在挣扎,直到,她纤白的手指,轻触上大门上的把手,他方才再忍不住,猛地扑了过来:“不要,佳人,不要!”

她扮出一脸吃惊的模样,瞪着他问:“为什么不要?”

“把录影带给我!”

这个答案,让她激动万分,虽然明明知道就是他,可听到他亲口承认这一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狠狠地兴奋了一把:“为什么要给你?真的是你做的对不对?对不对?”

原本坚固的心理防线,在看到这卷录影带的时候,已彻底崩塌。母带他早已骗到手,也在第一时间想办法销毁了,可他没想到,佟依人在最后还是摆了他一道,竟然在把母带给他前,还备份一个,如果这卷录影带落到公安的手里,他不但罪名会成立,甚至还会因为提供假证词而增加一个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

他的前半辈子风光无限,实在无法想象,下半辈子却要在铁窗里度过的惨况,他不想要这样的下场,所以,他只能来求她:“是,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好了吧!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哥哥当时太凶了,他还威胁我,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要是拉他上来,死的那个可能就是我了,我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佳人,我真的是没办法。”

“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

“佳人,不要把录影带交到公安局,不要,看在我们八年夫妻的情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对了,你想要完美一线是不是?我拿它跟你换,只要你肯替我瞒这一回,我什么都还给你,什么都不要了,行不行?”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有人在,就有希望在。

完美一线的经营权虽然得来不容易,可比想这一切,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自己还年轻,只要有机会,一定能重来,现在,只要能争取到自己的自由,他也管不了,顾不上了。

“来不及了。”

录音笔已录下了这段重要的话,而手里的假录影带也失去了本身的作用,就算是给他,他也逃不掉法律的治裁。

“来得及的,只要你不把这录影带交出去,你要什么都可以?”

她笑,眸间寒意点点:“如果我,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一命换两命,她的要求真的不过份,可惜,这个时代不能有私刑,否则,她根本就不用在这里跟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十一年了,这个狠子野心的男人,终还是毁在了她和佟依人的手里,只是,明明已预见了他的下场,为何她还是觉得太悲伤?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哥哥还活着,爸爸也还活着,而她们的家,也还算完整。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实现,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无耻的男人,送去他该去的地方呆着,一辈子再不能出来祸害人。

“”

她眼中的恨意,他看得清楚,突然,他便害怕了,越害怕,他的拳头便握得越紧,直到,指节处发了白,都不知要松手。

“去自首吧,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他还有良知,他该懂得,这是她能给他的最大宽恕。如果,他还想贪心,那么,就不能再怪她太无情。

“佟佳人,你别逼我。”

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是人急了?他有气无力地出这句话,血红的眸底,已暗藏杀机。

“如果你还希望你的孩子能平安长大的话,去自首。”

听到这里,他终于想通了一切,只狰狞道:“她没有给你打电话对不对?她根本就是在你那里对不对?你们都串通好了对不对?”

“是又如何?我已经过了,太晚了!”

别开脸,不再看他,佟佳人大力地拧扭着门前的把手。刚刚打开,却又被他狠狠关拢:“佟佳人,你们姐妹可真狠,我横行f市这么多年,没想到,竟会栽在你们姐妹手里。”

“要怪就只能怪你做人太差劲。”

完,佟佳人一把甩开他的手,又要离开,岂料,门还没打开,身后已传来贺子勋阴侧侧的声音:“把录影带给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本就是个空的录影带,给他也无妨,只是,做戏就得做全套,如果现在真的给他了,一切便也穿帮了,她不想功亏一溃,更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口袋里那更加重要的录音笔,所以,她只能故意对那个录影带表现出很紧张的模样,抱着包包就要往外冲。

见她要走,贺子勋也发了狠,大手一抻,便扯住了佟佳人的长发,只用力那么一扯,她便连人带包,直接翻倒在地上。他扑了过去,一手按住佟佳人,一手则捡起地上的包包开始翻找,当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粗鲁地将东西掏了出来,二话不,便直接扔向了桌上的火锅。

当录影带在火锅里溅出一大片油腥时,她又听到自头顶上传来的阴寒之声:“别再来挑战我的底限,否则,你就是那卷录影带。”

“贺子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我没有好下场之前,你应该先想想你的下场。”完这话,贺子勋似乎变了一个人,猛地将佟佳人按倒在地,整个人也都贴了上来,并开始用力地撕扯着她的外衣。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场景,佟佳人彻底吓懵了,只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大手,死死卡在她的嘴间,堵了她接下来的叫喊声。

他目光如狼,狠辣道:“没有用的,我已经和服务员过了不许来打扰我们,你再叫也没有用的。佟佳人,你既然敢来威胁我,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自觉,今天,我要让你再一次品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呜呜”

她叫不出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之声,当胸前的外衫被剥离,她忽而便记起了当年,那种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觉。眼前,光影闪烁,她似又回到了当初,那死一般的绝望,那非一般的痛苦,瞬间淹没了她。

佟佳人流着泪,拼力挣扎,却换来他极尽无情的两记耳光,痛意,顺着脸庞直达心脏深处,她只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沉沉死寂。

门,几乎在同时应声而开,萧尹航有如发狂的猛兽,怒吼着将贺子勋掀翻在地。沉重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了贺子勋的脸上,没几下他便鼻青脸肿地开始求饶。

“嗷!不要打了,会死的人”

“唉哟哟!痛死我了,不要再打了。”

“萧尹航,我要告你蓄意伤人,我要告你,啊呀!好痛啊,我不告了,不告了,你别打了。”

“嗷,嗷嗷嗷!”

“”

积蓄了十一年的怨气,一骨脑地发泄在了他的身上,萧尹航拳拳到肉,只打到地上的贺子勋哇哇大叫。

冲动是魔鬼,很想要顺着魔鬼的意思,直接将这人活活打死,但,理智终究战胜了魔鬼,他挥下最后拳,直接将贺子勋打算鼻血四溢,这才甩了甩酸软的双手,冷冷回身,天神般走向还晕迷不醒的佟佳人身侧。

当他打横将她抱起,包间的门口,早已涌进来大批的公安。他看着为首的一人,严肃道:“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个是证据。”

将佟佳人口袋里的录音笔交回到大队长的手中,萧尹航再一次侧首,地狱修罗般瞅了贺子勋一眼,轻蔑道:“那卷被你扔了的录影带,其实是个空带子,真正的母带,早已被你销毁了。你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吗?不是输给了我,也不是输给了她们姐妹俩,之所以会输,是因为,自己一直都心虚。”

完这话,萧尹航再不屑看他一眼,只有如珍宝般抱着佟佳人,大步离开了早已混乱成一团的酒店。

医院的走道上,叶浩然又一次紧锁了萧尹航的衣领,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又是你,又是你,不是要好好照顾她的吗?不是要好好保护她的吗?怎么又把她折腾进了医院?”

“浩然,浩然你冷静一点嘛,你先听听他怎么呀。”

一边扯着叶浩然的手,一边在心底不停地后悔,早知道他会这么冲动,接到萧尹航的电话时,她就不通知他了。本是让他来帮忙的,可忙没帮上,架倒是打了好几场,真是气死她了。

他的劲太双,他的气在急,她死活也拉不动他。渐渐的,她也拉得没气了,看着他还在不停地和萧尹航叫嚣,不知怎么地,她突然便流下泪来。

“我无话可,这一次,是我不对,不过,你要是打我,我也是会还手的,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关心得太多了一点?”这话,他忍他好久了,平时是看在佟佳人的面子上,他不想发作,可现在,佟佳人还没醒,他觉得,也是时候拉他出来比划比划了,男人之间,还是用拳头比较好话。

“混帐,你还这种话?”

不耐烦地格挡开他的拳头,萧尹航也没好气地吼道:“叶浩然,要结婚的人了,都不顾忌一下你的未婚妻的情绪吗?她都哭了,你不懂她哭什么吗?”

闻声,叶浩然正要打出的手,突然就软了劲。霍然回首,看到一脸是泪的杨冰冰,他的心头,竟又涌现出大把大把的愧疚:“冰冰,你,你哭什么呀?”

“你为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发这么大的疯,我要不哭,我还是不是女人?”她忍了好几年,一直觉得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继续忍下去,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受够了,忍不住就不忍,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我和佳人的关系不同,你不是不知道的。”

“因为太知道所以我才伤心,你告诉我,你还想和我结婚吗?想吗?”

“我”

没想到杨冰冰会突然把话题扯到结不结婚的上面,叶浩然心口一堵,想什么,却突然什么也不出来了。

“不出话就是犹豫,犹豫就是反悔,反悔就是拒绝对不对?”

她不带气喘的一句话,终于彻底将叶浩然击垮了。

他认识的杨冰冰不是这样的,虽然活泼,但不调皮,虽然多话,但很识趣,虽然贪吃,但很体贴,总之,她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可是,这么多优点的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想解释,却变得越来越嘴笨:“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无理取闹呢?”

“我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我放下手头的工作,放下一切陪你来看佳人,可我看到了什么,看到的是你在这里不明就理的发疯发脾气,她还没怎么样呢不是吗?要真的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要陪着她一起去死?”

“杨冰冰,你在什么鬼话?”

“我的都是鬼话,她的都是好话,所以,我永远也比不上她,比不上就比不上好了,我也懒得再比了。叶浩然,我很累,也懒得再劝你,你和他要打就滚到一边去打,不要妨碍我看病人,我进去了,你们继续。”

胡乱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杨冰冰目不斜视地走向佟佳人的病房,她不知道她醒了没有,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可以看她的时候,可是现在,她只要好好扑到她怀里痛哭一场,一场就好。

看着杨冰冰那样伤心的离去,本还理直气壮的叶浩然,突然也心虚了,紧揪站萧尹航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正要追着上前看看她怎么样,却忽而又听到有医生在问着谁是家属?

犹豫了一番,他终还是依依不舍地瞅着杨冰冰的背景,脚却不由自主地朝那医生的方向走去。

抢在叶浩然之前,萧尹航率先开口:“我是病人的男朋友。”

“是你送她来的?”

“是。”

一听这话,医生看他的表情都不对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们这些年轻人活的真是不知轻重,要是真出事了,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话的颇重,萧尹航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追问道:“医生,请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她的问题有点复杂,严重不严重我也不好,不过,我这边的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至于另一个复杂点的问题,去找另一位负责的叶医生问吧。”

听到这话,萧尹航和叶浩然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各自的神色早已大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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