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告诉他，对方起初是想要并购，后来不知怎么，又说要把方启华的公司独立出来，不过那也是公示期过后一年多的事。 除此之外，代理人还透露了一些他觉得无足轻重的细节。他提到当初对接时，舒雯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方嘉禾从手机里翻出庄越十八岁的照片，问代理人是不是他。 不被信任和隐瞒的感觉从他身体里每一个神经末梢扩散，产生锐利、冰冷的痛觉。 判定天气状况能够正常起飞后，方嘉禾也登上飞机，经过一个小时十七分的空中飞行，再度回到滨城。 手机重新开机，里面有庄越断断续续发来的信息，方嘉禾不太想回，但还是难以忽视庄越的消息，给他回拨了电话。 去机场的时候雨很大，衣服被淋湿很多，半路遇到塞车，车尾气熏得他头很晕，手机掉进水坑，很久都没办法开机。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说得太乱，太琐碎，但庄越还在认真听。 他靠在墙壁，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难堪。 过了十多分钟，庄越便撑着伞走到他面前，一如很多年前，他在街角发现了不敢回家的方嘉禾。 作者有话说 说开的意思，大概是他们要发生一点争执 () 好冷的雨啊 要用什么样的模样出现在庄越眼前，应该感激他伸出援助，还是愧疚道歉，又或者追问他为什么隐瞒多年。 庄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手指碰了碰他的脸，擦去从发梢淌下的水珠。 他看着光线下庄越英俊的面孔，即便喜欢他多年，还是无法在他靠近时把控好自己的心跳。 方嘉禾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方嘉禾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在说这句话时没有停顿，不让自己更失控。 方嘉禾听了更加难受，庄越为了宽慰他还在说违心的话。 庄越接受了方启华的条件，也得到了方启华所拟协议里给出的东西。 “不是因为可怜，那为什么不说呢，你有很多机会的，不是吗？”方嘉禾视线有些模糊，不敢和庄越对视，害怕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也害怕庄越再度流露出对他的怜悯。 方嘉禾始终不知情，被蒙在鼓里，做出许多自认为对大家会更好的决定，却发现自己做的事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时机不合适，不是你说的那样。”庄越说得也有些慢，可能没想到方嘉禾会在此刻突然发难。 “我想再等等。”庄越说。 他说得很痛苦，冷空气卷入肺里，变成数把冰刃，从心脏一直到舌根，刺得他有些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