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修复如新，但愿修旧如旧。 艺术展算是学院的年度盛事，方嘉禾拿着齐斯年的批条，想去跟工作室告假一阵，结果刚好碰上来送简报的程若安。 突然碰面，他还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觉得尴尬，也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几年程若安对他是真的很照顾。 “先别走，等我交个材料。”程若安开口叫住他，进去跟里面的人交接好，很快就出来找他。 来工作室报道时，方嘉禾身份证明上婚姻状况还标识的已婚。程若安当时就问过他，方嘉禾只解释说自己以前订过婚，后来分开了，程若安也没有再多问过。 “我真不是对你和庄越有意见。”程若安说得很诚恳，表情像是从容就义一般，拉住他说，“你也说说我吧，我太八卦、太爱凑热闹了。” “没那么严重。”方嘉禾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表明自己真的没有生气，程若安的表情才放松了一些。 “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也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那天在展会上你看见庄越的表情不对劲，平时明明没那么害羞的，结果那天话那么少。” 程若安大概是想表达自己的歉意，尽量把方嘉禾和庄越描述得像是亲密的恋人，添了很多方嘉禾都觉得有一点夸张的细节。 “没有，他挺忙的，送我是偶然。”方嘉禾有些不忍再听下去，开口说明事实。 “那肯定。”程若安很能理解似地说，“你看你来滨城读书，他也跟着过来工作，要处理的事肯定很多。老徐当初决定跟我一起留在滨城，办理那些手续可麻烦了，去年才把落户的事解决好。” 接下来的几天，方嘉禾整日在未完工的场地和材料市场往返，为了找到合适的风格，又跟其他学员约好去几个博物馆，有时午饭晚饭也是在路上草草解决。 况且庄越本身也很忙，偶尔回到家里也要临时加班。书房的东西都有些旧，庄越坐在他觉得高度刚刚好的书桌上就显得有些不适应。 离艺术展还有两周的时候，学院给他们每人都发了几张邀请函，可以邀请家人朋友来。 晚上回家后，他没想到庄越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内心很是纠结。庄越问的时候靠得那么近，方嘉禾几乎有种他贴在耳边说话的错觉。 拒绝庄越的过程也十分困难，方嘉禾最后近乎是逃离了客厅。 方嘉禾一天内看了数次手机，都没有庄越发来的消息。 方嘉禾请配送师傅把家具换好，又让人上门回收了旧家具。好不容易在庄越下班时间前整理好，可人却一直没有回来。 九点的时候，他忍不住给庄越发消息，问他是不是要加班到很晚，仍没有得到回复。 最近庄越从没有不回过消息，哪怕没有接到电话，也会发消息告诉他正在忙。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范棋那边听起来有些吵，语气没多少不耐，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