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庄越或许也愿意简单地吐露一些自己的心事，方嘉禾很高兴自己能在他身边。 在一个有些凉爽的阴天，天空被厚厚的云层罩住，微风拂来丝丝凉意。 楼下的树木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有许多病人在家人的陪同下绕圈散步。 方嘉禾点了点头：“挺好的，最近社团和学校的事情都很多，我们见得少。” “是啊，就快五月了，你马上也要毕业了。”方启华最近很关心方嘉禾日后的选择，问他想学些什么，想做什么。 方启华忽然伸手，或许是想摸方嘉禾的头，不过方嘉禾比他高一点，最后改为拍了拍他的肩。 方嘉禾隐隐觉得今天的父亲有些不同，那些缠绕他许久的事物好像都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值得高兴的事情。 学院的毕业舞会也可以称作情侣舞会，规模很大，除了开放校园，还会邀请优秀的乐团演奏。每年都会有许多alpha和oga在毕业舞会时跳一支舞，向公众宣布他们的关系。 方嘉禾倒是没想过自己会和庄越会像其他人那样，毕竟自从父亲生病后，庄天明对他们也是不闻不问的态度。他分辨得出，庄天明大概是不喜欢他的。 舞会定在了周日的夜晚，校园的道路上都贴了标识和装饰，礼堂也被清了场，布置成华丽的模样，连同学校的草坪和校园内的所有大屏，都为这场舞会的到来做足准备。 校园四处都是结伴的学生，也有和父母一起来参观的低年级学生，最热闹的地方自然是举办舞会的草坪。 有早早约定好互换玫瑰与腕带的情侣，也有正在找寻舞伴的落单人群，方嘉禾也是其中之一。 方嘉禾本来还想做第一个邀请庄越的人，只是眨眼间，庄越身边就围了许多人。 他只好走到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庄越有空。 方嘉禾对他没什么印象，没有立刻答应，但又有些犹豫，担心自己的拒绝会不会有些失礼。 社团之前组织了一个救助流浪动物的活动，方嘉禾被分到了附近的社区去做宣传演讲。 “谢谢，你做的海报也很漂亮。”方嘉禾礼貌地回应。 对方很有礼貌，方嘉禾拒绝的话也变得有些难以启齿，他犹豫片刻，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往外走的庄越。 方嘉禾感激他的体谅，说了声抱歉，立刻跟着庄越的方向走去。 方嘉禾跟了一截，发现已经看不见庄越的身影。 树林里很安静，方嘉禾刚想往里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灯光朦胧地透进来，树林里安静得能听见远处的交响乐和人群的嘈杂。 “跟过来做什么？”庄越问。 他伸手去碰庄越，想知道他的玫瑰还在不在身上。只是他碰的位置不对，又摸索了几下，指尖刚刚碰到花瓣边缘，庄越突然开口，“不答应就吃我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