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转过头，道：“洗过了，大师兄。” 张小凡应了一声，道：“知道了。”说着走了出来，猴子小灰“吱吱”叫了两声，跑过来蹿上他的肩膀，大黄看见小灰走了，也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摇了摇尾巴，跟着走了出来。走廊之上，张小凡只见左右都是青云门各脉师兄弟刚起床忙碌的身影，他信步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云海广场之上。 仿佛昨夜！ 此刻他满脑子乱糟糟的，闪来闪去都是昨晚一幕幕令他心痛若死的画面，整个人也若无主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走去。 第22章 比试 张小凡吃了一惊，连忙喝止小灰，转头向那人看去，那人显然吓得不轻，手抚着脸，口中连道：“好险，好险。” 不料此人倒不在意，微微一笑，手一摆道：“没关系，是我一时疏忽，忘了‘三眼灵猴［1］’脾气暴躁，容易伤人。” 那人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不知道这只猴子是三眼灵猴吗？” 那人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小凡一番，道：“三眼灵猴你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养了它？” 对面那个年轻的青云弟子此刻看上去仿佛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喃喃道：“砸了几枚松果就能跟着回来，砸了几枚松果就能跟着回来……” 张小凡平生第一次被人喊了师兄，而且见他外貌应该比自己会大几岁，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张小凡道：“我是大竹峰弟子张小凡，曾书书师兄你……呃，‘叔叔’？” 张小凡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此人名字居然和六师兄有异曲同工之妙，先前心中的愁苦情绪被此人打扰一下，倒是冲淡了不少，对他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道：“曾师兄你很爱看书啊？” 张小凡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就以为它是只普通猴子呢。” 曾书书眼中却大有羡慕之色，道：“啊，真是聪明。” 曾书书道：“你莫看它貌不惊人，但就凭着这份灵性，便是罕有的灵物。你看它双目之间额头之上，是否有一道小小竖痕？” 曾书书一本正经道：“你莫要小看了它，我曾经在《神魔志异》［1］的《灵兽篇》中看过，三眼灵猴乃通灵奇兽，幼年时外表与普通猴子无异，但在成年后额头上第三灵目便开，灵性大长，非但能通晓五行仙术，更能看千里之外的事物，据说古语中的‘千里眼’便说的是这三眼灵猴呢。” 猴子小灰心里奇怪，今日怎么人人都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当下“吱吱吱吱”尖叫不止，大是恼怒。张小凡冲它做了个鬼脸，随手一抛，扔到了大黄背上。大黄吓了一跳，一下子跳开，待看清楚了是小灰这才松了口气。小灰冲着张小凡手舞足蹈，似在示威一般，叫了好几声才作罢，靠到大黄身上，片刻后注意力又被大黄的皮毛给吸引住了，开始翻弄起来。 张小凡点了点头，道：“曾师兄你呢？” 张小凡也笑了起来，道：“我是一号。” 张小凡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张小凡笑道：“我这点儿修行，第一……呵呵，第二轮立刻就被淘汰了，哪里还敢妄想。”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大笑。当下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宋大仁的喊声：“小凡，吃饭了。” 张小凡道：“哦，我刚才结识了一位风回峰的师兄，听他说名叫曾书书。”了一惊，道：“曾书书？” 宋大仁回头向来处看了看，道：“那人是风回峰首座曾叔常曾师伯的独子，听说天资过人，博闻强识，修行是极深的，是这次比试的大热门之一呢。” 吃过早饭，青云门众弟子都来到云海广场上，一眼看去，茫茫人海，摩肩接踵人气鼎盛，可见青云门之兴旺。 此刻在台下前后已是人山人海。在中间最大的“乾”位台下，一张数人高的高大红榜耸立起来，上面用碗大的镶金字写出了参加比试的诸弟子签号、名字，张小凡的名字非常碍眼地排在了第一位，而在对手那一栏空空如也。 “住口！”一声轻喝，从旁边传来，众人一惊，转头看去，却是田不易与苏茹带着田灵儿一起走了过来。当下大竹峰众弟子连忙参见，道：“师父、师娘！” “是。”众人齐声道。 张小凡心中似是被针刺了一下，不由得低下头去。 张小凡连忙抬头应道：“是，师娘。” 张小凡连忙摇头，道：“没事的，师娘。” 张小凡点头道：“是，师娘。” …… 只见正中那个巨大的台上，道玄真人与苍松道人的身影出现，道玄真人走上一步，环顾着台下无数弟子，朗声道：“比试开始。” 他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动眼睛了，于是也没听清台上道玄真人说了些什么，其后苍松道人出来又说了几句，最后又是一声清脆悦耳的钟鼎大响，把他从恍惚中惊醒，才发觉比试已经开始了。 田灵儿的对手是一名朝阳峰的弟子，姓申名天斗，此刻已一跃而上，上了擂台，身形颇为潇洒，台下更是一片叫好声。张小凡转眼看去，只见“离”位台下，足足围了有一百来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朝阳峰一脉弟子，连朝阳峰首座商正梁此刻也在台下观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显然对这申天斗很是看重。 这时早有弟子为二位首座以及苏茹等前辈长老搬过椅子来，田不易与苏茹坐下，田灵儿走上前来，道：“爹，娘，我上去了。” 苏茹脸上泛起慈爱之色，道：“一切小心。” 说着，一转身，笑容依在，左手法诀一引：“起！” 这一手露出，自然远远胜过了申天斗像猴子一般跳上台去的身法，而且田灵儿貌美如花，台下弟子包括朝阳峰在内都是男弟子居多，登时掌声雷动，便连远处擂台下也多有人回头看了过来。 田不易微微一笑，虽然没有说话，但神色间也是颇为高兴。 申天斗见田灵儿驱宝上台，又见那法宝霞光阵阵，仙气腾腾，多半便是恩师早就告诫要小心的大竹峰长老苏茹有名的法宝“琥珀朱绫”，当下不敢怠慢，拱手还礼道：“请田师妹手下留情。” 台下苏茹眉头一皱，低声对田不易道：“这柄剑和灵儿的‘琥珀朱绫’一样，都是五行中土系法宝，这下子就要看他们二人谁的修行深了。” 苏茹低低啐了一句，但眼中笑意盈盈，道：“就会胡说。” 田灵儿年少气盛，钟声才歇，立刻用手向前一指，刹那间霞光闪动，疾若闪电，“琥珀朱绫”带起一阵大风，将脸刮得生疼，冲向申天斗。 霞光与灰褐光芒在台中央撞到一起，只听“砰”的一声，田灵儿与申天斗身子都是一抖，但又立刻站稳，而两件法宝也僵持在半空中。 这上百人的叫喊，果然不同凡响，立刻把本来也在叫好的大竹峰众人给压了下去，老六杜必书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就凭声音大吗？又不是比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