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别的不行,仪式整的挺足。”陈卓想着桥本一巴抛开身份,倒也算的上是条汉子,便没有阻止他的行为,眼角余光扫视街角某处,摇了摇头。
桥本一巴跪坐再地,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正要切腹之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声道:“桥本一巴,尾张一虎,我今日才觉得你不负此名。”
桥本一巴身子一抖,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颤声道:“主公。”只见街上连片的雨幕中,有两人打着描的纸伞,当头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细长眉毛,丹凤眼飘逸有神,体格挺峭,着一身寻常短衣,裤脚高挽。
在他身后还有一位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个子瘦小,俊俏白皙,双颊至颈光洁如瓷,衣着却很拘谨,裤脚溅湿,也不挽起。
那青年男子走到馆前,伸手把桥本一巴扶了起来。
桥本一巴惭愧道:“主公,桥本无能。”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一时的成败算得了什么?况且,这位高人本就没打算跟你计较,否则又何必徒手去接你这一枪?”不等桥本答话,他环顾四周,先是注目了宁不空好一会,才把目光停留在陈卓身上,点头笑道,“还未请教高人姓名?”
陈卓道:“我姓陈名卓,算不上什么高人,伱就是尾张国主织田信长?”
那青年尚未答话,矮小少年已出声喝道:“好呀,你敢叫国主的名字!”声音娇脆,竟是女声。
“阿市,不得无礼。”织田信长拉了拉矮小少年,望向陈卓,躬身行礼道,“信长今日来此,乃是趁着大雨,躲避城中敌人耳目,想要请教宁先生一番,却不想还撞见了陈公子,想不到我小小尾张,不仅有料事如神的宁先生,还藏有陈公子这样的绝顶高手,当真是我尾张之福,信长斗胆请二位为我尾张效力,钱财美人,应有尽有。”
宁不空开此算馆,本就是为了钓织田信长这条大鱼,图势再起,倘若没有陈卓出现,今日少不了一番唇舌之辩,但此时,他有求于陈卓,而陈卓又跟倭人不对付,他自是不会先表明态度。
众人的目光凝聚在陈卓身上,只听他哼笑一声,道:“我是汉人,不做倭人的官,况且,凭你也配让我效力?”
桥本和鹈左卫门听到此言,勃然变色,织田信长却只是笑了笑,道:“是我说错了话,陈公子,钱财也好,美人也罢,或者是其他我所能支付的代价,只要你能帮我办事,一切尽都满足你,这样可好?”
“无故加之而不怒,当面受辱也只是嬉笑而过,此等气度,现于倭夷小邦,真是稀罕得很。”陈卓赞了一句道,“我倒也有件事需要有人帮忙,你且说说看,你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织田信长见到陈卓松口,当即一喜,不假思索道:“小事自然不会麻烦陈公子。”
“哦?”陈卓瞥了他一眼道,“你不说我也清楚,我从你眼中看出了沉沉野心,无论是尾张,还是京畿,你都未放在眼里,你所图的乃是整个日本。”
织田信长心头一震,平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看透想法,望着面前比他还要面嫩的少年,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忌惮之感,他不动声色的道:“陈公子不仅武功绝顶,还能洞悉人心,敢问汉人之中,公子可是第一人杰?”
“我华夏纵横千里,人民亿万,人杰又何止我一個?”陈卓冷笑一声道,“你也不用语含机锋的试探,别说我对争霸天下没兴趣,就算是要争霸天下,弹丸岛国也不再我的考虑之中,我来问你,你认为争天下的要义是什么?”
织田信长被点破心思,也不尴尬,略一思忖道:“取天下,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话若是放在中原,的确不错。”陈卓轻轻摇头道,“但在我看来,今时的日本战争,不过是村落斗争,个人勇武远比地利、人和更为重要,若强到一人如一国,即便我不取天下,天下也早晚予我。”
宁不空听得眉头微皱,一想到陈卓的武功,旋即释然,这话若是别人讲,他能三句话让其哑口无言,但陈卓说出此言,他却无从反驳。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