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家的人情不还!”
看着没好气的赵盼儿,袁旭东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说道:
“盼儿姑娘,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这样可好?”
“不好,我介意,你赶紧走吧,我这儿是茶舍,也不需要什么牛啊马啊的!”
看着言语浮夸的袁旭东,赵盼儿越发觉得麻烦,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想甩都甩不掉,看着满脸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赵盼儿,还有假模假样的非要报恩不可的袁旭东,孙三娘掩嘴轻笑道:
“盼儿,要不就这样吧,让他留在店里打打杂,挑挑水也好啊!”
“三娘!”
“没事,你就看我的吧!”
先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赵盼儿,孙三娘咳嗽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看向袁旭东轻声吩咐道:
“那个谁?”
“我叫袁旭东,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袁旭东,或者是旭东也行!”
“呸,登徒子!”
白了袁旭东一眼,孙三娘面色微红道:
“那个袁小郎君,你去院子外边把茶舍营业的牌子挂上,要不是因为救你耽误了时间,盼儿的茶舍一早就开始营业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会好好工作来报答盼儿姑娘的救命之恩,等我以后挣到钱了,一定会弥补上盼儿姑娘今天的损失!”
“那好,你知道就行了!”
好似是对袁旭东的回答颇为满意,孙三娘点了点头笑道:
“去吧,把牌子挂在院子的右边,千万别挂错了啊!”
“好嘞,你放心吧!”
答应一声,袁旭东便往茶舍外边跑去,等他离开了以后,赵盼儿才看向满脸坏笑的孙三娘,翻了翻白眼道:
“三娘,你到底想要干嘛啊?”
“没事,我就是觉得他好傻,咱们逗他一逗,看看他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可是.”
“哎呀,没事,你看他细皮嫩肉的,肯定吃不了什么苦,你给他多派点脏活累活,说不定他自己就偷偷跑了!”
“那他要是不跑怎么办?”
“你别给他拿工钱,光干活不拿钱,傻子才不跑呢,再说,你就要去东京了,要是他真的老实可靠的话,等你走了以后,让他帮忙打理这间铺子也好呀!”
“那行,就这样吧!”
茶舍门口,袁旭东拿着一块写着“有茶可饮”的木牌左右为难,这右边到底是哪个右边呢?是站在茶舍外边向里看的右边,还是站在茶舍里边向外看的右边呢?
想了一下,袁旭东把木牌挂在了站在茶舍外边向里看的右手边,这提示营业的牌子不就是给进门的客人看的嘛,古人的书写习惯也是从右往左,妥了,没毛病!
挂完牌子,袁旭东兴高采烈地跑回了茶舍,先和赵盼儿混熟了,再把她手上的夜宴图弄来,卖给系统换取世界本源,没有世界本源,袁旭东活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万一有坏人要害自己咋办?
进入茶舍,孙三娘正和赵盼儿说笑道:
“盼儿,咱们俩今天比划比划,看看先开张的是你的茶还是我的果子!”
“好啊!”
见袁旭东走了进来,孙三娘笑道:
“挂好了?”
“挂好了!”
“那就好,你先把地拖一拖,再把桌椅什么的都擦一遍!”
看着面积颇大的茶舍,还有那十几张桌子,四十几把的椅子,袁旭东看向赵盼儿道:
“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啊?”
“呃”
看着明显是想要躲懒的袁旭东,孙三娘蛾眉倒蹙道:
“这早不早晚不晚的,你想吃什么呀?”
看了孙三娘一眼,袁旭东把目光瞄向了她的果子道:
“那个果子我能吃吗?”
看着想要吃自己做的桂馅果子的袁旭东,孙三娘笑道:
“好啊,十文钱一个,你要吃吗?”
见孙三娘和赵盼儿都目光戏谑地看着自己,袁旭东装作非常憨厚地笑了笑,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那个,我能赊账吗?”
“十文钱一个你也吃?”
看着有些傻乎乎的袁旭东,孙三娘翻了翻白眼笑道:
“看来你是真的傻子,快去吃吧,吃完了就去干活,只准吃三个啊!”
“好嘞!”
看着跑去吃鹿鸣饼的袁旭东,赵盼儿微微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道:
“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不学无术的登徒子,现在看来,他可能真的是脑子有点问题,一些最基本的常识都分不清楚!”
“他会不会是假装的啊?”
“应该不会!”
想了想,赵盼儿微微摇头道:
“我看他神色自然,一点都不觉得十文钱一个的鹿鸣饼有什么问题,他应该是不懂这些!”
“这么傻吗?”
看着正坐在不远处的桌上吃着鹿鸣饼的袁旭东,孙三娘倏地一下微微睁大眼睛惊呼道:
“哎呀,我的鹿鸣饼啊!”
她连忙冲到袁旭东坐的桌前,把自己做的鹿鸣饼都给夺了过来,护在怀里嗔怒道:
“说好了只准吃三个的,你怎么吃了这么多啊?”
“没有啊,我就吃了三个啊!”
将最后一块鹿鸣饼塞进嘴里,袁旭东理直气壮地道:
“你说的是三个鹿鸣饼,又不是三块,我只打开了三个荷叶包,没错吧?”
“你”
颇为幽怨地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赵盼儿,孙三娘看向有些得意的袁旭东咬牙切齿地道:
“那就算三个好了,一共是三十文钱,给钱吧!”
“呃”
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孙三娘,袁旭东直接指着赵盼儿说道:
“你找她要吧,她是我老板!”
“你”
看着一点都不傻的袁旭东,孙三娘恨恨地道:
“算了,我才是傻子!”
白了袁旭东一眼,孙三娘便抱着她的鹿鸣饼走向了赵盼儿,也就在这时,茶舍外走进来两位客人笑道:
“赵家娘子,来壶谢源茶!”
“好嘞!”
朝两位客人福了一下身子,赵盼儿便去旁边茶屋准备泡茶,孙三娘和她走在一起,她看向孙三娘笑道:
“我赢了!”
“那是,谁敢跟未来的进士娘子欧阳夫人比运气啊?”
“哎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跟他的事不能跟别人讲!”
看了一下还坐在不远处交谈的客人,赵盼儿看向孙三娘低声嘱咐道:
“读书人最在乎这个,在钱塘知道我原来事的人还真不少!”
“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等他把你接到东京,凤冠霞帔这么一戴,然后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还能认得出你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早在老家买好了地,等我去了东京,我就是邓州来的赵娘子了!”
“原来早就计划妥当了,刚才是谁在那担心欧阳官人落榜的啊?”
“你不许笑话我啊!”
“哎呀,我笑话你干嘛?”
白了一眼赵盼儿,孙三娘笑道:
“大家都是女人,那谁还不想嫁一个能依靠一辈子的好男人啊?”
“是啊!”
听孙三娘说完,赵盼儿感叹道:
“士农工商,这商本就排在了最后,我又是贱籍出身,好在欧阳他不嫌弃我的出身!”
“他有什么好嫌弃的?”
看着一直都很在意自己是贱籍出身的赵盼儿,孙三娘替她鸣不平道:
“要不是你出大钱帮欧阳官人买了地落了户,还钱白养了他三年,他能有这机会去东京参加科举考试吗?更何况,当年他落水差点淹死,还是你救了他的性命,这样的大恩大德,他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那都是应该的,而且我们家盼儿还这么漂亮,也就出身差了一点点,他还受委屈了?”
看着替自己鸣不平的孙三娘,赵盼儿颇为感动道:
“三娘,谢谢你啊!”
“不用,我们俩是好姐妹嘛,这么客气干嘛?”
“嗯,好姐妹!”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