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薇尔莉特理智而冷漠的吐出一个个冰冷的词汇,行走在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星罗皇城主路上,白沉香颤栗着,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眼睁睁的看着叶擎苍一步又一步,与薇尔莉特一步又一步,漫不经心而又轻轻松松的踩碎了星罗帝国的尊严,再一次让她对神考者有了更具体的认知:一个偌大的千年帝国,在神考者眼里,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想换一枚,就能换一枚,想什么时候换一枚,就能什么时候换一枚,决定权永远在神考者的手里!而白沉香的感受,也恰恰是叶泠泠与叶泠泠之母的感受!
当然,叶擎苍对此并不在意!
他一生行事,何须在意他人目光!
“留着吧,人才难得。”叶擎苍从容不迫的走过星罗皇城的第一道防线,亦如他从容不迫的语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让朱竹云辖制朱家,让竹清去一趟戴维斯所在的太子府,如果戴维斯没咽气,就帮戴维斯体面一下,好歹是一国太子,又岂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叶泠泠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叶泠泠之母的眼神也有点怪异。
为什么你可以把“一国太子,又岂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这种奇葩的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戴维斯很愿意苟延残喘的活着?
难道这就是甲方和乙方的区别?
乙方戴维斯说,我想活。
甲方叶擎苍说,不,你不想。
乙方必须服从甲方。
所以,戴维斯就必须死?
“不死也可以。”叶擎苍双手插兜,头也不回的一句话,吓的叶泠泠和其母浑身一僵:“可惜,戴维斯已经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就算他愿意臣服,对我而言,也并非最简单的选择……你们不妨仔细想一想,我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戴沐白?”白沉香向来是一个敢说敢说的性子,害怕归害怕,没人规定她必须沉浸在恐惧里,战胜恐惧而已,对白沉香这种对命运发起反抗的人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戴维斯臣服于你,你把他扶持上皇位,让他成为你的傀儡,就像天斗帝国的那个雪珂一样,被武魂殿的那位天使神考者当做傀儡,但是,星罗帝国的背景跟天斗帝国不同,戴沐白这个皇子是真正拥有继承大统资格的人,就算戴维斯当了皇帝,也依然会有一大批相信历史的人,会去支持戴沐白这个未来的战神,哪怕在历史上,戴沐白飞升神界,皇位最终还是落到了戴维斯的手里,还是戴维斯这一脉的,但从龙之功没人不想尝试一下。”
“还有私心、民心、前车之鉴。”叶泠泠的话很少,所以,待她说完后,她的母亲就在一旁代替她解释道:“戴维斯会不会冒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谁也不知道,星罗帝国上上下下的民心,是否会因为皇位传承的问题受到影响,谁也不清楚,最后,如果戴维斯继承皇位,几乎就是复刻了一个月前的天斗宫变,您想要的就是无声无息,这样做恰好和您的出发点背道而驰,我想,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说罢,这位跟叶泠泠相似,但比叶泠泠更加外向一点的优雅贵妇,屈身,对叶擎苍行了一礼。
态度谦和。
不得不说,跟叶泠泠相比,这位贵妇看的更远:“您想让我们九心海棠一脉看到的底气,我们看到了,万年后的史书中,早已没有了我们九心海棠一族的记载,我不愿意污蔑七宝琉璃宗,而且,史书上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七宝琉璃宗将我们九心海棠一脉打压到灭绝的,但是,我作为九心海棠一脉的现任族长,有责任也有义务为九心海棠一脉的传承提供保障……您做这些的意思,我大概看明白了,可我仍有一个疑惑,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一个答案:您的敌人究竟是谁,值得您这样做?”
跨过星罗皇城的第三道防线。
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皇宫轮廓了。
但叶擎苍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
不紧不慢的走着,像是在踏青,而不是去偷天换日:“我的敌人有很多,有些是不足为道的,有些是我打不过的,在我成长的路上,在我不断变强的路上,会有一些敌人死去,也会有一些敌人诞生,你问的这个问题太笼统,所以,我只能用另一个同样笼统的问题来回答你:任何投资都具备风险,难道不是吗?”
“您说的没错……对消失在史书上的九心海棠一族而言,等待,既是死亡,我们确实没有选择。”叶泠泠的母亲点点头,释然的呼出一口气,瞥了一眼白沉香,正式宣誓效忠:“不管您的敌人是谁,九心海棠一脉既然选择奉您为主,就不会背叛您,但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将泠泠这孩子带在身边,她的性格过于内向,也算是出于我这个母亲兼族长的一点点私心,不知您愿不愿意答应?”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