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王玄之虽不舍得那份温暖,但还是抽一只手,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头顶。
道一眯着眼享受,再睁开眼时,露出几分狡黠。
“古有王子猷遇桓子野,今有谢道依见王安道。”
提起王子猷,道一就想到他的兄长们,尤其是长兄,王家为什么要给安道起一个古人的名,还是一位早亡之人的名,就是因为王家祖坟被人侵占,弄得他身体不好,所以.
不对不对,不管哪里都不对。
王玄之之前提过,他只能活三十二岁,所以需要一个天作之合命格的人,也就是道一自己与他定亲。中途若他想悔婚,或是对旁人起心思,谢王两家这门亲事,在她找回去的那日便会作罢。
但王玄之并非重欲重色之人,单看他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婚约,便可知一斑。
婚约的另一半何时归来,能否归来;待归来之后,能否救他的命,若是不能归来,他又当如何?
王玄之好似从未考虑过这些。
对于这一点,道一从不怀疑。
甚至还有一个猜测,若不是她回京,王玄之可能要孤独到死。
她也不知道脑海里,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但道一就是有这种直觉。
至于曾在京中听闻的那些,酸言酸语的假设,什么如果找回来的不是她,王玄之才不会这般看重她之类的,道一都当成是他们家中醋缸子翻了。
她的安道很优秀,被人惦记也正常。
王玄之可是见她的第一面,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从来就只有她。
不存在王玄之一人心中会有两人的假设。
唔,安道真聪明。
道一心里甜丝丝。
且对过去之事,做出另一个假设,本身就是对事实的扭曲和不尊重。
只有当下生活不如意者,方才会产生如此逃避的想法。
唔,倘若她有上古仙人之力,可以试着扭转时空玩玩。
咳咳,她好像想偏了。
她要思考的是为王玄之起名的人。
王玄之才出生,那人就断定他会生病,还需要与自己定亲,除了能掐会算,她想不到别的理由。简直和那老头子是一样的神棍,瞥了眼王玄之腰间骨笛,所以王家老爷子,也是一位修道之人?
王家老爷子,啥时回京呢?
道一没发现,自己越想越偏。
但见道一眼神飘忽,不用想也知道,她定然在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王玄之抬起手,欲轻敲一下,最终改为轻揉了揉。
他取下腰间的骨笛,“小一有命,安道自当遵从。”
“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道一从善如流答。
她说完眼巴巴的望着他,清澈的眸光中满是期待。
道一的眼神,令王玄之不合时宜的想到,王家从前喂养的一些小动物,它们亲近自己,企图换一点鱼干吃食之类,便是这样的眼神。
但道一的又与它们不同。
不同在何处。
王玄之那颗柔得不成样的心,告诉了他答案。
小动物会令他产生兴趣,是个人的喜好,最多对它们只有喜爱之情;但道一不同,和她的名字一样,是自己心中的唯一,只要他活着,就会一直是那个唯一。
他不曾动过的心,许是在濮阳那初见,便已悄然行动,自那之后,心之所向,皆因眼前人。
王玄之十指修长,筋骨肌理饱满,骨笛在他手中,熠熠生辉,不似凡物。
道一整副心神,都被吸了过去。
骨笛和手转到王玄之唇边,道一视线跟着移动,她的眼神有瞬间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