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欣慰的,大兄总算没有找错人,能得如此对待的主家,也是大兄的幸事。
王玄之接话道:“不如,从卫家没落说起吧。”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卫楠时,对方的年纪比魏清愁还小,经过一番考察,才最终决定留下他。
当时打动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卫楠的骨子里的坚毅。
他只是在卫楠来时,听他说起过,自家没落了,后面又派人去查过,证明其人所言非虚。
如今,也是头一遭,面对属下的家人。
“其实,我们家没落,并不是什么大秘密,熟悉我们的人都知晓,”魏清愁很平淡的说起这件事,“听家中长辈说起,当年我们家也是曾经富贵过的,我也只有零星的印象”
“只是,我三叔说,有人在暗中对付我们家,所以,出门在外,我们都会小心谨慎些。”
魏清愁说到这里,扶着拦杆起身,行了个礼,这才笑道:“与诸位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卫清愁,之前有诸多隐瞒,还请见谅。”
不是,你隐瞒了个啥啊?
这就是你说的小心谨慎?
众人都有些无语。
卫清愁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也觉得这名字,改得太没有水准了,可三叔说,真真假假,才是最难捉摸的,好在,他这几年也没出什么事。
“家里是怎么没落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曾经我问过三叔他们,可是没人愿意告诉我。”卫清愁叹了口气,“我们这一辈的,关于曾经的家,还有一些印象,可是比我们再小的,记忆里只剩下苦日子了。”
“但是真正让我们这些小辈,想要努力赚钱,还是因为阿翁生病了,每月都需要不少的钱财去买药.”卫清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平日里我们阿翁前,阿翁后的,可是真当他出了事,我们什么也帮不上忙。”
“令祖,可还康健?”王玄之问他。
卫清愁点头,“每月药材不断,但好歹性命暂时无忧。”
他又道:“从阿翁倒下的那刻起,卫家所有人,像是一夜之间,全都长大了似的,几岁的孩子出门回家之后,也知晓不能吵到阿翁,乖巧得令人心疼.”
“大兄也是在那时候,下了决心,卫家不能再没落下去了,不管什么人,都能上门来欺负我们”卫清愁看了眼王玄之,“他道是京都最是富贵,因此,大兄在一天夜里,背上包袱,便独身一人出门了。”
“待我们发现时,只看到了他房里一封信,以及他所有的存款,那段日子,我们几乎都在一块儿,所以我清楚的知道,他一文钱都没带出门。”卫清愁胡乱的抹了下眼角,“等我们追出去时,大兄早就没了身影,询问路过的船家,说是头一天夜里,便已经乘船出门了。”
“你在码头,也不只是为了赚钱吧。”谢灵均忽然开口。
卫清愁凄然一笑,“是啊!”
“大兄走了之后,家里人都很惦记他,直到半年后,他寄了第一笔银子回来,我们才知道他还活着,只是他从不告诉我们,自己在忙活什么。”
“我们家之前有过水上的生意,所以我便寻了家里的舆图,做着拿人钱财,替人躲避风险的事——偶尔,我也想,当年,大兄就是从码头离开的,会不会有一日,我能接到他回家.”
“直到,他的尸体被人在一个夜晚送了回来”
“在那之前,大兄先将这块令牌,寄了回来.”(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