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牢头还认它当兄弟,那么蛮达继续留在天牢当狱吏,你们也不害怕?”王玄之轻描淡写的话,让称兄道弟的几人僵在了原地。
蛮达望着几个,期待的等他们开口。
良久,张牢头才说话,“其实就我们几人,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可是还有几个没来的弟兄,他们与蛮达并不熟悉,知道身边有个妖怪,肯定会害怕的,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狂性大发一口吃了他们,说实在的,其实我也有点儿怕,我怕忍不住把它骗回家炖了,又担心这肉有毒——”
蛮达的感动全变成了错愕,猛汉的眼泪要掉不掉的,头儿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牢头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他忙补救道:“小达啊,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长安城中人都传,如今给寺卿赶车的,是一只羊妖变的,你去到他身边做事,虽然没找着娘子,可也有妖怪共事,那样会更高兴的。”
钱小羊:说来你们不信,我是被胁迫的。
张牢头说得声情并茂的,可把蛮达感动坏了,“就知道头儿也喜欢我,虽然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们,将来有机会,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张牢头、狱吏、犯人:不,你并不想。
“寺卿,死者还在外面等着呢。”道一开口提醒。
这话说得众人毛骨悚然的,好像那什么犯官刘不应,拼着最后一口气,拖着尸体在等着他们出去,淡天说地,吟诗作对似的。
王玄之会意过来,这是还有事情没说,当即点头,“既然如此,蛮达现在便随本官离开,张牢头天牢里的空缺,还劳你多多费心了,余事交给本官便好。”
张牢头连连点头,和两个狱吏目送三人离开。
其中一个狱吏问,“头儿,你明明很舍不得蛮达的,怎么就放他离开了呢。”
张牢头瞥了他一眼,还是答了他的话,“你们还记得之前,天牢有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出逃,差点儿砍伤我的事吗,当时那犯人都快跑出去了,结果想杀两个人泄愤,刀都在我头顶上了,人却突然晕了,当时蛮达就在不远处——”
另一个狱吏也接话道:“头儿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事来,有一次我夜里巡查的时候,牢里有个内家高手,一把就把我拖过去,想掐死我拿钥匙,结果他的手一下子就软了,蛮达那会儿也在——”
开口的那个狱吏,若有所思,“我好像也遇到过这种事,说起来他,蛮达在的时候,我们比往年受伤、牺牲的人要少了许多——”
张牢头叹了起来,“我们不能阻碍他的前途,即便他是一个妖怪,他对我们好,我们也不能理所当然,他的娘子下落不明,在天牢里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两个狱吏沉默了,好一会儿齐声道:“那修补天牢的事,头儿,你能替我们多出两个铜板吗,还有欠我们的酒钱,什么时候.?”
张牢头恼羞成恼,“都给老子滚!”
刘县令:除了钱,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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