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肆!陆氏,你可是吃醉了酒,说话糊涂了?”
叶老太太怒意更甚,“顶撞长辈,是为忤逆不孝!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叶家不是,可知我们叶家也是能休了你的!”
“你要休我?”
叶陆氏张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叶老太太,她将眼眶都哭红了,“你们叶家做的这些脏事儿,是不怕外人都知道吗?你养得好儿子!当初他可是许诺过我的,可你却瞧瞧,他招惹了一个女人接个女人,先前才纳了个不要脸的胡姨娘,如今又有个什么红绸跑了出来!”
不等叶老太太说话,胡姨娘却阴阳怪气地说道,“主母这是说的什么话?红绸姑娘如今也算是有主君骨肉的人了,可是主母方才下手极狠,若不是主君来得及时,恐怕红绸要被主母活生生的打死了。”
叶陆氏还要反驳,却又听胡姨娘说道,“要知道这红绸,可是主母从陆家挑选过来的家生子啊,主母连自己屋中的人都管束不住,又何必将屎盆子扣在妾身的头上?再者,主母这些年,不让旁的人侍候主君,而自己也没有为主君生下半个儿子,又怪得了哪个?单单是七出之条,不敬公婆,无子、犯口舌,嫉妒,便已经犯了其四了,便是主君休了你又如何?”
叶陆氏冷哼,“你有七出之条,我亦有三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你懂不懂?”
胡姨娘被反驳后,却见叶老太太不悦道,“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妾室的说话的份儿,如今这大房府中,竟毫无规矩而言,真是愈发的不像话了。陆氏,你明里暗里,却道我教养儿子不善,可你看看二房三房,只一妻,哪里来的妾,全然也不像你这副模样,说到底,这日子好坏,都是你自己过出来的,还有,你自己嫡庶不分,有自己的嫡女不亲,却偏偏去亲一个庶女,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没个主母的样子,又怪得了谁?”
叶老太太句句话戳着叶陆氏的心窝子,她的脸上那叫一个青一片白一片,然而叶老太太可不打算放过她,继续戳她的肺管子,“还有,你说的三不去,娶时贱后富贵,可你害怕二房三房吃你的穿你的,早就撺掇了大房分家,就算你用尽了嫁妆,那也是你心甘情愿倒贴给大房的,又如何能怪罪到我的头上?”
叶陆氏不说话了。
叶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叶修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当初我便与你说过,娶妻娶贤,你偏偏不肯听,如今子嗣凋凌,好不容易妾室有孕,又差点没了,谨哥儿,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如何就立不起来,护一护自己的女人!若当年你能护一护素娘,也不会让素娘心生怨恨,故意调换了嫡庶,引得叶家嫡庶混乱,这一切种种的恶种,终究得你自己去吃个够!”
叶修谨被好一通数落,他深皱着眉,刚想张嘴,却又猛地收了回去。
他如何没有护住素娘,若非当年他是为了陆氏手上的银子,也不会任由陆氏将素娘赶去了庄子里之后,还时常接济素娘了。
也幸好他当年对素娘心存愧疚,否则也不会知道原来华娘才是命中带贵,而芸娘却是与叶家相克。
所以,他听信了素娘的话,将嫡庶调换。
叶修谨如今越想越不对劲儿,叶家怎么频频出事儿,若是细想开来,还得是在叶沐芸回来之后。
叶沐芸果然是回来专门克他的。
叶修谨动了动眼色,叶老太太便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随即她想到叶沐芸那面上无所谓,但眼底却深感落寞的模样,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为娘的又如何不知道你自小便喜欢钻牛角尖,极为固执,只要你认定的事情,这辈子都别想改变你的偏见,为娘老了,管不动了,大房早就分了出去,为娘便不再管你了,随便你想怎么作吧!”
叶修谨终于动容,张了张嘴,“娘……不如你就留在叶府吧!儿子供养您!”
其实他再混账,也是不可能不供养自己老娘的,只是老娘极不情愿罢了。
至于叶老太爷,他虽然心眼子多,但也是个惧内的,只要叶老太太指东,他绝对不会往西,叶老太太要走,他当下也跳了起来,也要跟着自家老婆子走。
叶老太爷着急道,“孩子他娘,你等我,走慢些,别丢下我!”
叶老太太侧身,骂道,“你这个心大的老怂货!还不赶紧给我滚!”
叶老太爷只能朝向叶修谨暗自摇了摇头,然后默默的跟在了叶老太太身后离去了。
叶老太太一走,二房三房的人,自然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叶青枫对叶修谨施了一礼,“大哥哥,如今这酒兄弟也吃过了,便随爹娘回去了。”
叶玉笙也说了差不多的话,两人见叶修谨一眼落寞走神的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领着叶薇和叶璃便走了。
叶薇和叶璃两姐妹,当即紧紧挨着,生怕后头有什么刺猬追着似的,逃也似的跑掉了。
天啊!
这都是些什么鬼热闹!
一个小妾而已,还居然能与自家老爷和新姑爷先后有了首尾,那这称呼该到底什么个梳理啊?
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五十二章奓了毛
红绸终究如愿成了叶修谨的妾室,叶陆氏眼见阻止不了,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通乱砸,胡姨娘趁机彻底拿下了叶府的中馈之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