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霄可不是在吓唬那木匠妻子,虽然这乡村偏僻,却也是在天子脚下,哪里会容得她这般草莽行事儿,不将天家王法放在眼里?
“里正,本世子说得可对?”
村里正只得连连点头,“世子爷说得极是!”
他话音刚落,木匠妻子便如同一只斗败的斗鸡,再无往日里的风光。
可村里正却继续求情道,“还请世子爷饶恕一二,我女儿如此行事儿,却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一巴掌也是啪不响的是吗?”
他这话里,便暗示着贺春娘其实也不是个安守本分的,若她是个干净的,又哪里会平白惹得这等子骚事儿。
随风却连连冷笑,“我腿脚跑得快,在去你家的路上,便顺道打听了一下你家女儿的品性,她所残害的女子中,的确也是有你家女婿有染的不假,可其中有一些,却是平白无故被你家女儿怀疑,污没证没据,便污蔑一通,竟害得一些好人家的闺女,还被你滥用私刑,投了那猪篓,沉了河,你们父女,在这村里仗势欺人,手上可没少沾血,我已经飞鸽传书,派人到秋邻县衙里状告你们去了,现在算算脚程,也是要到了。”
随风话刚落音的功夫,一行衙差果然到了,随风与那些衙差交涉一通过后,随后便将里正与木匠夫妻一并押住。
顾霄补充道,“该你们的工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但你们该赔的补偿,你们一分也不能少补给我。”
说完,他便又将那装有二十两银子的钱袋扔回给了随风,“补偿的银子,便给你当老婆本了!”
随风当即高兴坏了,一通乐呵呵的,便着急忙慌地跟着衙差们,一道押解着里正和木匠夫妇走远了。
他们走后,整个院子当即便安静了下来。
顾霄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便将倒地不昏迷的贺春娘来了个公主抱,抱进了房中。
等到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当场便呆滞了一会儿。
只见那屋子里头的三小只,六只眼睛,正齐唰唰的盯着他看。
顾霄深皱着眉头,“你们三个化骨龙,今日原来并没有出门去胡闹,爹方才没能见到你们身影,还准备安顿好你们娘之后,便去寻你们去了,想不到,你们居然一声不吭地躲在屋子里头。”
他话音一落,便听到三胞胎里头唯一的姑娘缘姐儿一脸嗤笑道,“我们才没有出门呢,这院子里头好一通热闹,幸好没有白白的错过。”
初哥儿脸色有些阴沉,不说话,但他眼底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波澜,看得顾霄心头不由得都是一跳。
璀哥儿却是一脸不屑的说道,“娘真是个十足十的蠢女人,我早就和她说过,出手要狠,不能落人把柄,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她这急脾气一上来,就如同泼妇一般和人撕扯着,对外可千万别说,她是我亲娘!真是丢脸!”
三兄妹各说各话,竟无一人关心过贺春娘死没死,如今可好。
顾霄突然顿觉得自己心头上猛然一阵恶寒,张嘴便吼道,“还不赶紧住嘴!你们方才五岁!居然会对自己的亲娘评头论足不提,还见她受辱,一脸冷漠无情的模样,你们究竟还有没有心啊!”
谁知璀哥儿率先不服气道,“你以为你是我们的爹,就可以随意乱责骂于我们吗?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为娘出头,我趁那女人不注意……”
璀哥儿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缘姐儿一把强捂住嘴,示意他可不能随便承认自己干了坏事儿。
初哥儿也不赞同的看了看璀哥儿。
璀哥儿顿时觉得憋屈极了,他明明给那个女人下了狂燥粉,只要一丁点儿,那女人必定活不过今晚,他又哪里没有为自己的亲娘出气啦!
爹可是冤枉他了!
“哼!”
璀哥儿做了事儿可不能炫耀,于是很是生气地冲出了门去了。
眼见璀哥儿话才说了一半儿,人便跑了,顾霄顿时气急败坏的道,“你究竟还要到哪里去?天快黑了,可千万不能乱跑!”
“要你管!”
璀哥儿说完,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初哥儿和缘姐儿也紧随其后。
三小只很快在院子里不见了踪影,顾霄顾忌着贺春娘,只能一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诶!这三个孩子还真是难管!若是能交给太子妃亲自教导便好了!】
此时,正在埋头算账的叶沐芸,却猛然深打了一个寒颤:我去!顾霄人到底在哪里啊?她居然还能听得到顾霄此时的心声?把哪三个孩子给她养?虽然她是主母不假,可她根本就不想养贺春娘那三个天生坏种啊!
顾霄又哪里知道叶沐芸的想法,他仔细的烧了水,又为贺春娘擦拭了脸上的脏污,耐心的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又将贺春娘堆积如山的脏衣物通通洗干净之后,天色已暗了,随风从县里带回来了一些熟食,后面还跟着离着香味的三小只。
“世子爷,明府大人将那父女三人收押一通后,也判处他们赔付一百两银子给我们,所以这一百两银子便归属下喽!
可属下还是花了十两银子买了好些酒菜,给贺娘子和孩子们开开荤。”
虽然随风很不喜欢这三个坏孩子,但碍于他们都是顾霄的种,他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一路哄着他们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般厉害,竟凭着他们呆萌的外表,哄着村里的一辆牛车,连夜赶往了县府,幸好途中被他无意发现了,这才拦了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