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
边牧关上门,啪嗒一下关了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他坐回沙发上,又点了根烟。
幽蓝色的火焰点燃了橙红的火花,烧灼着空气发出噼噼啪啪细响,在黑暗中,仿佛是个随时会爆炸的引信。
赵清风……
当年如果没有他助纣为虐,事情也不至于这么难以挽回。
他根本不想要这个人的任何补偿,哪怕是一点点,都仿佛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
边牧走到阳台透气。
楼下,程峰已经坐在烧烤店前面,和往常一样,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喝着,桌上还整齐地码了好几瓶酒。
又在喝酒……
边牧记得以前他们四个人,总是一起出去写生,他和程峰画得最好,结果路谦和赵清风就包揽了所有的行程和食宿杂事,把他们俩伺候得好好的,只用画画,其它什么都不用干,还称他们是美院的希望之光……
如今,他画不了,程峰则是不再画了,整天喝酒。
边牧往下看去,程峰高瘦的身影埋没在一片乌烟瘴气的烟火气中,身上没有光,只有和他一样的黑暗……
他的余光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穿着熟悉的黑白条纹的兜帽衣服,正抬头看过来……
是孙宇杭!
边牧浑身一震,赶紧进屋,关了阳台门,连布帘子也拉上了。
孙宇杭……
医院……
竭力埋藏的过往……
楼下的嚣响渐渐没入黑暗,剧烈的刺痛一点一点扎入神经,边牧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
当初出院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回美院,还能回到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他心里还是有期待的,可现在……
不堪的过去如影随形,混乱的生活岌岌可危,周围都是些混账事……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突然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茶几,光滑的地板被磨出一阵刺耳而尖锐的尖响,“吱——”
……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边牧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出了那个号码——赵清风。
铃声只响了短短一下,对面就接了电话。
“小牧?”赵清风惊愕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边牧按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