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不会摄魂术，但他会骂人。 墨寻：“……” 这一句就颇有他平日里冷淡的风味，和刚才阴阳怪气截然不同。 墨寻不欲跟他多言，寒眸扫了他一眼，就就转身回屋去了。 李终程看他当真就这么走人了，越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转头就一头扎进了旁边父母的屋子。 “不会。”养父母老实了一辈子，性格自来懦弱，没什么主见，遇到这种事会有什么反应，墨寻再清楚不过。 “爹娘，哥欺负我。”李终程进门就告状，话音委屈的不得了。 “哥他今天猎了头豹子回来，我明天就要交束脩，我让他今天去卖掉，他不同意，非要等到明天再去，明天哪里来得及嘛，我就跟他说了一句，他就让我自己去卖。” “爹？！我怎么会做这种杂事嘛？我是要读书的，这种事让墨寻去做就好了啊，反正他也只是个养子。” “我说错了吗？” 顾随之一开始还乐呵呵的听着，心想这蠢蛋连告个状都不会告，听到这里，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墨寻喝了口水：“听到了。” 墨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大夫说，以他们的身体，活不过三年了。” “三年，”墨寻平静地说，“终究是亲人一场，我不能看他们晚景苍凉，等他们走了，我就会离开这里。” 墨寻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还想着读书出人头地，害怕墨寻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真的不管他，自然不敢赌。 受到优待的人心里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李终程就是太清楚了，才会这样肆无忌惮，但同时他也在怀疑墨寻。 他能上学，而墨寻只能做苦工供他，墨寻真的愿意？ “他上不了学了。”墨寻看着窗外的雪。 “他不知道这种猎物该去哪里卖，又要卖多少钱，那些人看他脸生，还是急着换钱，下手只会更黑。” 他不会再给多余的钱。 墨寻被他吵醒，坐起来，靠在墙边看他。 这地方偏僻，读书人都不愿意来，束脩就更贵一些，这也没什么，多的是人愿意出，但一整只豹子就卖了五两……墨寻想，他还是想错了，李终程不是被人宰了，而是把脑子丢了。 无非是……猎物不是他猎回来的，雪夜天寒，急着回来，所以别人一出价，连还价都不愿意，或者说自持“读书人”的面子，拉不下脸为了几两银子讲价，生怕自己染上铜臭。 李终程脸色一僵，但还忍着脾气，“我知道下午我说错话了，你生我的气，但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你就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