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叫了一声：“顾随之？” 他伸出手，触碰到了更多的鳞片，光滑，冰晶凝成一样，透着一股沁人骨髓的寒意，很大一片，连着身边的压迫感也更强了，那是体型的差距在狭窄空间内带来的紧迫窒息。 他看着自己圈起来的人类，异色的龙眼里是克制不住的欢喜，控制不住低下头，炽热的吐息喷在对方脸上。 林慕摸索着伸出手，发抖的指尖试探了好几次，才落在龙首两侧的鳞片上。 银龙偏过头，看着他的脸，“想不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脸侧的呼吸微微发颤，顾随之意外：“哭了？” 林慕把他抱得更紧了，脸挨着蹭了蹭，轻声说：“活的。” “怎么习惯？”林慕低声说，“……你以前不也总是这样吗，我习惯不了，有时候我都想把你……这样我就能确定你真的还活着。” 庞大的银龙消失，铺满整个洞口的银光也跟着消散，林慕刚想睁开眼，脸上覆上一只温热的手，骨节生得极漂亮，一根根手指好似和阗暖玉雕琢出的艺术品，把他上半张脸猛地结结实实，一丝光都不露。 他不敢动了。 林慕被迫仰起头，呼吸停了。 林慕抿了下唇，声音不稳，“不要在这里。” 小屋并不奢华，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摆设，但林慕很熟悉。 林慕从顾随之肩膀上望出去，有些晃神。 那时顾随之还寄居在一只小鹰体内，窝在他颈边，在冬日里传递出些许温暖。 顾随之弹指之间将屋子里落下的灰尘清扫干净，展开从前给林慕买的大氅铺在床上，弯下腰去，含笑问他：“很害怕？” 顾随之一抬手，窗外升起一座新的灵阵，结结实实地笼罩了整座小屋，这下就是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了。 “……” “……” “谁……找借口了？” 顾随之朝他微微一笑。 床上的男人舒展着两条长腿，一手枕在脑后，悠然看着身上美人宽衣解带的动作，一手撑着他的腰，慢慢下滑。 汗水洇进眼睛，他在枕头上无意识地蹭了蹭，头还是晕的。 他察觉顾随之靠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摸到了。” 他把手覆在林慕心口上，目光里的缱绻爱意深不见底，手心下的心跳急促，他说：“在这里。” “我真的好喜欢你。” 所谓结契大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对林慕来说，他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和顾随之还没成亲这件事，思索了半天，才勉强接受了自己重新恢复的未婚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