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姒京漠然垂下眼，“算我还他的。” 她道：“滚吧，别来了。” “没有，”顾随之记仇得很，“我没记错的话，倒是有鸟崽子送过你。” 林慕道：“我送你。” 林慕要给他送花？ “听闻妖族有一种花，三月开，五月谢，在这里赢上十场就能得到一束，用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得到花最多的人就是那一年妖族最受欢迎的人，不知今年的花开了吗？” 林慕知道，小凤凰给他送花的时候跟他说过。 姒京厌烦，“我哪知道？” 她一鞭子抽到虚空，一个躲着偷看的妖族哎哟一声掉下来，落到地上，“说。” 那妖族缩着一对蒲扇大的猪耳朵，战战兢兢回答：“三、三百六十五朵。” 但也正因为少，才显得格外珍贵。 天地间一片寂静。 姒京难以理解，“你拿这么多花做什么？” 姒京哑然。 传闻是一回事，当事人亲自承认了又是另一回事，林慕这是公然要和一个半妖在一起了？ 外面传的再厉害又如何，谁敢当着他的面问？明明不正面承认就能解决的事，非要这样做，平白招来骂名不说，意义何在？ 龙女刚要嗤笑，就听到林慕传音说：“顾随之死去几千年，除了二三挚友，一二死敌，就再没有别人去看过他。” 旁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能看林慕沉默了一会儿，还以为他退却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他们觉得我是修仙界第一人，那顾随之就是修仙界第一人的道侣，他们觉得我是邪魔外道，那顾随之就是邪魔外道的道侣。” 他振袖露出手腕，朝着下方伸出手，“诸位，请吧。” 最后花是让顾随之背回去的。 这花的花语说来还有些让人不好启齿，因为花期特殊，三月盛开，五月月底就会衰败，不早一天也不晚一天，刚刚好就是在五月结束的那一个晚上全部零落成泥，只要那一晚之前还没被摘下，就会跌落枝头，化作花枝下的养分。所以有人将它视为一种象征，颜芜概括过，大概就四个字，死也爱你，或者等你到死。 这花代表的寓意也不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顾随之用一块布把花全兜了起来，打了个结系在背上，“不带回去吗？这花摘下来之后能开很久。” “算了，就放在那吧，”顾随之说，“让整个妖族都看看什么叫霸道神尊狠狠爱。” 他抬起手，面无表情，抽了身下不正经的龙一巴掌。 “疼，”顾随之委屈，“在外面乱说的是他，为什么挨打的是我？” 顾随之兴致勃勃：“哦？你准备怎么做？” 顾随之酸溜溜的，“所以呢？” 顾随之沾沾自喜：“那我岂不是最不是东西的那一个？” 顾随之到了自己从前的住处，一口龙息把遍地杂草吹了个乱七八糟，空出场地来，然后操控着风元素，一朵一朵地把鲜花依次排列整齐。 他后悔让顾随之教他学习妖族的文字了，如果他认不出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羞耻。 顾随之哪怕是摆个爱心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