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很好。 好在他对谁都恶劣，也算不上刻意针对。 三天时间不足以恢复伤势，但还是让他脸色好看了许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弱了，一身谁惹谁死的气势倒是半点没少。 “你要是想替他报仇，出口恶气，随你怎么做，爽快一点，别拖拖拉拉的。” “我没这么想。”林慕终于抬了抬眼皮。 林慕早就把扔在她身上的剑收了起来，这会正挂在他腰间。 在姒京惊疑不定、还以为他当真动了杀心的时候，不咸不淡地开口： 姒京不屑，“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姒京好像听了个笑话，“你觉得你做得到？” 天大的笑话。 “或者死在一个人族手里，”林慕说，“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会更简单一点。” 想要让人答应一个她原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只需要向她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但她更不想面临后面两种结果。 林慕说：“如果我输了，我放你走，如果我赢了，你就以你的尊严起誓，永生永世，不得进犯人族。” 别人随随便便发个誓，说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或许不会有什么。 何况神兽尊严也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林慕道：“你可以报仇，我说的是不能牵连无辜。” 她杀人还要一个个调查吗？ “那是你的事。”林慕没准备替她想好一切，反正姒京也没有别的选择可以选，“要么答应我，要么我杀了你，以绝后患。” 她不知道这里是幻境，在这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未来也绝不可能生。 “你问问他怕死吗？”林慕淡道，“或者问问他，想不想被你生出来？” 母子俩相看两厌，彼此都心照不宣，不用问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姒京浑身尖锐的攻击性瞬间转了对象，煞气喷薄而出，“你知道是谁？” 姒京不大信任，眯眼打量他，“你们千辛万苦，不惜撕裂时空跑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救’我吧？” “你说得对。” “我们还是来告诉你，千年后，你掀起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争，致使两界生灵涂炭，妖族连屠人族十几座城……” “妖族也损失惨重，最后还战败了。” “人族和妖族从此彼此仇视。” 没有人在背后挑唆，她也看不惯人族。 “你也半死不活，”林慕垂眸望着她，“唯独算计你的那个人，只是算计了你一通，不费一兵一卒，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被算计、承受屈辱的是你，受损的是两族，得利的是他，你还觉得，你很聪明？” “几千年，你被人当傻子当了几千年，一直被人当刀用，你以为发泄在人族身上的怒气是在报仇，不，你是在给算计你的那个人添乐子。” 桌子边，顾随之换了个坐姿，摇摇头，明晃晃的嘲弄：“你还要什么证据，算计你还要脑子？”